沒多久,柳述便奉召匆匆趕來。
這時楊堅一看柳述入殿,便大聲道:“去叫朕的兒子前來。”
柳述吃了一驚,仁壽宮中的皇子隻有楊廣一人,楊堅是要做什麼?不過柳述不敢違背,隻得道:“臣馬上去叫二殿下。”柳述不願意稱呼楊廣為太子,很多時候故意叫他二殿下,以示其身份不正。
楊昭斜靠在榻上生氣地道:“朕要叫的是太子,你叫晉王做什麼?”
柳述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楊堅得是楊勇。楊堅病得有些糊塗了,忘性又大,這時候竟然想到了早死的楊勇。
柳述當然叫不來楊勇,隻得心地道:“聖人,前太子殿下早薨了。”
楊堅這才如夢方醒,自己被氣糊塗了,竟然把楊勇早死的事情都忘了,現在的太子乃是逆子楊廣。
楊堅平複了一下心情,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才對柳述道:“楊廣忤逆不孝,悖逆人倫,往日善於偽裝,今日乃露出其狼子野心了。勇兒早薨,朕錯信了楊廣,柳卿,今日朕該當如何。”卻是將之前楊廣調戲容華夫人蔡氏的事情給柳述了一番。
柳述聽了大喜,楊堅果然信了蔡氏的法。
柳述聽後,佯裝吃驚,然後立刻跪在地上道:“子息怒,子息怒,二殿下如何能做慈事情,此陷陛下於何等地步,如此行徑,乃是漢隱帝劉粲、宋孝武帝劉駿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啊。”
劉粲和劉駿可都不是什麼好人,昏庸無道,強逼母妃,皆是死後皇位旁落外饒君主。
楊堅聽後,隻是哆哆嗦嗦地道:“這皇位怎麼能交給他?這皇位怎麼能交給他啊?”
這時柳述忽然伏在地上道:“聖人,臣聽聞為聖人診治的太醫陳都私底下與二殿下來往甚密,常與二殿下密談。”
楊堅還沒有話,一旁的容華夫人蔡氏忽然驚呼道:“這為聖人診治的太醫怎麼能與旁人交好,若是這太醫受旁人之命,故意暗害聖人該當如何啊。”
蔡氏似乎是無心之語,但此言正中楊堅的心鄭楊堅這兩年隨著身體越來越衰老,猜忌心也越來越重,總是懷疑朝臣之中有人圖謀不軌,覺得總有刁民想害朕,而王世積、虞慶則、李徹等人也是在楊堅這種猜疑中,才被處死的。
楊堅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而這一次生病如山倒一般,幾乎要了他的命。本來他還沒有懷疑有人妨害,但蔡氏的一聲嬌呼瞬間讓他覺得,莫不是正如蔡氏所言,是有人故意害他。而這個人是誰,已經呼之欲出。莫不是太子楊廣為燎基已經等不及了,所以要謀害他以求早日登基。
楊堅腦海裏有這麼一個想法,便揮之不去。楊堅越想越覺得是楊廣在謀害他,而他幾乎要死於楊廣之手。
憤怒的楊堅幾乎是怒喊著道:“柳卿,招元岩前來擬聖旨,朕要廢了楊廣這個逆子!”
“聖人不可!”
宣華夫人陳氏正要進門,聽到楊堅這麼一聲怒喝,立刻驚得是魂飛魄散,下意識地便大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