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遠臉色難看地跪在地上道:“臣不明白朝廷和漢王要做什麼,難道朝廷費盡千辛萬苦擊敗突厥饒戰果就要拱手讓給啟民可汗不成?難道我冠軍侯山數萬將士的鮮血是為他啟民可汗流的不成?還是朝廷有心在都藍可汗和步迦可汗之後,再給自己立起一個強大的敵人不成?”
“放肆!”楊廣聽得臉色難看,不待黃明遠完,便對黃明遠怒斥道,“明遠,你太放肆了,這是你一個堂堂邊疆大將該的話,還是你對朝廷的決定有怨言。”
一旁的楊昭怕黃明遠激怒父親,連忙伸手一拉黃明遠,黃明遠知道不能跟楊廣硬頂,隻得無奈地道:“末將不敢。”
“橫!”楊廣冷哼一聲,似對黃明遠不滿。
黃明遠知道這時候所牽涉的不僅僅是雲州的問題,若是再不改變大隋的對外戰略,朝廷依然實行保守的對外戰略,讓啟民可汗做大,以後啟民可汗父子必將成為自己和大隋的禍患。
黃明遠深呼吸一口氣道:“儲君,自我大隋建國以來,突厥強而我弱,為林禦突厥,隻得實行分化突厥的戰略。當然這個戰略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這絕不是我們能夠擊敗突厥的核心原因。與前朝相比,大隋二十年勵精圖治,上下一心,將士用命,才能在冠軍侯山一舉擊敗突厥,完成了我幾代饒心願。
現在的大隋有能力、有信心進一步打擊突厥人,這時候正是我們要強化對突厥的減丁政策,不斷削弱草原實力的時候。一旦我軍放緩了對突厥人殘部的圍剿,那麼斬草不除根,突厥人便能從容地休養生息,集聚實力,舔舐傷口,十餘年後便可再次成為我心腹之患。
朝廷現在對啟民可汗加大扶持,使其能夠徹底推翻步迦可汗的統治,短期內的確可以有效地完成對突厥牙帳的打擊,甚至扶植一個傾向於我大隋的突厥大可汗也並非不可能。但從長遠來看,卻極其不智。
大隋是大隋,啟民可汗是啟民可汗,二者不是一體。我們一旦給予啟民可汗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地位,啟民可汗便可利用大隋的威勢,狐假虎威,不斷收攏突厥勢力。等到啟民可汗成長到能夠推翻步迦可汗的時候,啟民可汗也已經成為草原上另一個龐然大物,又將成為大隋邊疆一大隱患。
儲君,步迦可汗活著的時候還能用啟民可汗去製約;但在未來啟民可汗要是造反了,大隋拿什麼來製約他呢。”
若大隋朝廷多看得上啟民可汗也是不可能的,但“分化突厥,各個擊破”的戰略已經實行了二十年,眾人對待草原胡人早就有了一種固定的思維模式,不是黃明遠一兩句話可以輕易打破的。
或者這項戰略之前二十年效果很好,沒人願意再貿然進行改變。
畢竟任憑誰推翻了使用了二十年的策略再重新製定方案,都會產生一大批利益受損者,他們是然的反對者。
黃明遠是跟一個勢力在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