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聽了，咬了一下下唇，“其實應該謝謝你的，要不是你，我的手帕也未必能撿回來。”
楊予聽了，笑著摸了一下後腦勺。
莫愁卻沒有心思在和他糾纏下去，失魂落魄的離開。
那個老男人，害死了姐姐，竟然還以她的外甥還在繈褓中為由，說是要娶她為繼室，這樣孩子才不會受委屈，要不是她在顧媽那裏知道了實情，要不是在蘇府見到慕容澈暗生情愫，要不是哥哥已經有了一官半職，她恐怕真的要做了那個仇人的女人了。
“我的手帕……還沒有還給我。”楊予嘟噥著道。
莫愁原本就失魂落魄的，沒有聽到，楊予見到有人過來，也不好大聲嚷嚷，就算別人不說什麼，到底麵子上不好看。
“娘娘，你寫了好半天了。”小好上前來提醒。
蘇紗活動了一下，輕輕滴恩了一聲。
小好見她還要繼續，微蹙眉頭，“娘娘，小好也略認識些字，娘娘說，叫小好寫好不好？”
小好說著，竟然不等蘇紗答應，就搶過她的手稿，端坐在一旁看著蘇紗，一幅等她說得模樣。
蘇紗見了，靠在枕頭上，伸直了蜷縮的腿。
小好連忙把炕桌搬到一旁，給蘇紗遞過手爐。
蘇紗捧著手爐，看著小好忙活完，把心裏的想法組織了一下，除了出來，小好寫完，拿給蘇紗看了一下，蘇紗點點頭。
“你剛剛說，你會寫字，有很多人都不會寫字的嗎？”九年義務教育，蘇紗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十來歲的孩子就沒有不會寫字的。
“娘娘是問這個宮裏嗎，大多數人都不會寫字的吧，畢竟，宮裏差事多，以前和奴婢住在一個屋子裏的女孩，她爹爹是私塾先生，奴婢的字，就是跟她學的。”
小好說話倒也爽利。
“這樣呀，那宮裏識字的太監宮女多嗎？”蘇紗繼續問道。
小好猶豫了一下，“應該有好多吧。”
這個她也不是很清楚的。
蘇紗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小好你另拿一張紙記下，宮中要開輔導班，爭取叫每個人都能認字。”
小好聽了，身子一頓，她聽話的另拿出一張紙，把蘇紗的話工工整整的記下，然後遞給蘇紗，蘇紗壓在枕頭底下，繼續講關於妓女安排的具體實施。
慕容澈晚上過來的時候，蘇紗就跟他提了一下，關於受教育的問題，慕容澈聽了點點頭，“這主意不錯，真不知道你怎麼想出來的？”
蘇紗聽到他這麼說，笑著一努嘴，“我隻是聽小好說她認得字，才想起來問了一下。”
慕容澈聽了點點頭，“不值什麼，明天就叫三順吩咐下去。”
蘇紗聽了，讚許的笑了笑，慕容澈真的已經算是很有遠見的君主了。
“你今天精神看著還好。”慕容澈拿起燈來，眯著眼睛看了看蘇紗的臉色。
蘇紗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賈寶玉雨中探望黛玉的情節來，隻不過，那個優柔寡斷的賈寶玉，怎麼也比不上慕容澈。
“你在想什麼？”慕容澈很敏銳的發覺到她在走神。
“沒想什麼。”蘇紗推開燈。
“我說，一起去鴛鴦池怎麼樣？”慕容澈靠近蘇紗，玩弄著她的頭發。
蘇紗受到了驚嚇，結舌道：“一起……一起？”
慕容澈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難道還害怕朕吃了你不成？”
“我這麼柔弱可愛，要是被皇上吃掉可怎麼辦？”蘇紗雙手托腮，做了個很無辜的很萌的表情。
小好驚異的看著兩個人的相處，在她的眼中，慕容澈的性子是最難以捉摸的，她就從來沒有見過慕容澈這麼笑過，一時間看得忘形。
桂嬤嬤見了，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好回過頭去，見到桂嬤嬤的神情會意，悄悄地退了出去，等在外麵耳房。
小清端了熱水過來，小好連忙接過去，“姐姐，我來吧。”
小清也不堅持，進入放裏麵，看到膩膩呼呼的兩個人，小清也見怪不怪，拿出茶杯來，給茶壺裏麵添了茶葉，小好連忙添了熱水。
小清悄聲笑道：“這是給皇上喝的，娘娘現在不能喝茶水。”
小好自然知道小清是提示她，連忙也笑著謝道：“多謝姐姐提醒。”
不是誰都那麼好心的。
偷眼看了一眼慕容澈和蘇紗，小好湊近小清，“姐姐，皇上和娘娘經常這樣子嗎？”
小清抬眼看了一眼，“那也要看娘娘的心情。”
小好瞪大眼睛，什麼？看娘娘的心情？不是應該看皇上的心情嗎？
小清倒好茶水，遞給小好，“去，遞給皇上。”
小好愣愣地接過，簡直無所適從，怎麼會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