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埡。”我伸手扯了扯他飄逸的衣角。
“幽靈!”不好,大魔王好像有爆發的趨向。
我的眼神淩冽的飄向那個頭頂密布著電閃雷鳴的人影,他的背影似乎正燃氣了一道忽暗忽明的深藍火焰,仿若地獄中的煉獄之火般,熊熊的將他的陰鬱燃燒著。
“戀陽,你最好還是不要接近那個奇怪的幽靈,一看他古怪的裝束就知道他不是隻好鬼……”米爾埡不識趣的還在火上澆油。
戀陽小姐後退了幾步,眼神遊離的觀察著這兩人之間猛然對視撞擊出的炙烈火花……
“小鬼,你叫誰幽靈!”爆發了,阿瑞納斯積壓的火山終於在一陣怒吼後,在靜謐的清晨花園猛烈的爆發……
兩道追趕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廊道轉角的末端。
上帝大叔啊……請你保佑米爾埡吧!
我無奈的呆立在原地誠信的祈禱著。
和煦的光絲在廊道外的樹枝葉芽間交織出一道道變幻莫測的光影,錯落的葉蹤細細碎碎的映現在褐黑的土壤上,柔曼的麗影仿若被畫家隨意潑墨的生宣一般,在大自然的畫卷上流落一筆華麗的色彩。
我凝視著花園中那顆焉焉無語的波巴樹,纖弱的樹杈隨風搖擺,像是公主纖瘦的手臂正在呼喚著幫助。
“算了,碰上戀陽小姐算你運氣好!”我嘟囔了一句,向著阿瑞納斯和米爾埡消失的方向尋去。
雖然娜紗提提公主對我不仁義,但是我寧願相信這隻是因為她愛戀圖特摩斯,所以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回憶起初遇公主的那抹溫婉的眼神,在她的眼眸原本流露的那才是她的本性。
一抹淡笑伴隨著我的記憶淺然的自嘴角彎起,世上沒有原本就惡毒的人,人之所以會改變,隻是因為一時的欲望蒙蔽了雙眼。我一直都相信……
古老的石縫,雋麗的岩白色巨石,整齊鋪製著古埃及宮殿的廊道,外牆的樹蔓纏繞成一道鮮綠的清新,我沿著那條回繞的走道,一步一步的接近著嬉鬧的聲源。
“這兩個家夥真像是天生的冤家呢!”
我流轉著眼眸凝望著廊道轉角的兩道纏鬥互不相讓的身影,孩子氣的神情情不自禁的從阿瑞納斯的眼瞳中流露,歡顏放懷的嬉笑的揉亂著米爾埡的碧絲發縷。
“喂,你們不要鬧了!”我原本想要走近了幾步勸阻。可是當我抬腳轉入轉角交錯的石牆前,那陣莫名的疼痛像是從心間最柔軟的地方迸發,一點一點的要侵蝕我的心智撕裂般的沁動著痛覺。
我忍不住的扶靠在石牆上,眉間扭曲成一道盤龍,痛楚似乎無處不在的襲遍全身,我越是想要強壓住那股心間的疼痛反而越是崩裂似的竄溜入我的每一絲神經。
“怎麼,怎麼會這樣。”冷汗已經如同串珠般從我的額角流下,我視線迷離的想要向在那處末端打鬧的兩人求助,可是聲音似乎被咽在喉口怎麼也發不出來。
“阿瑞納斯……”微弱的聲響被微拂的清風,流轉入了空中,我無力的開始沿著石牆緩緩的滑落著身體,軟綿無力的癱坐在牆根邊,痛楚的錯覺像是生根一般纏繞住我的心坎。
“痛……”我的手指緊抓住胸口的努格帕,指力一絲一毫的嵌入胸口的皮膚。
最後的一聲微聲呼喊消失在和煦的炙陽中,正當我眼前的暖色被冷冽寒徹的痛苦的代替時,雙眸模糊間忽然閃現過一道翡翠流螢的光澤,妖冶的麵龐焦切中挾著幾抹溫柔的流絲,緊抱起我的身體向希望的光亮走去,伴隨著迷糊的視線我的意誌逐漸消失在鼻尖縈繚妙曼依蘭香中。
……
再睜開眼時,沙彌輕撩。溫靄的薰香層疊的縈入我的肌膚,轉眸望去熟悉的寢宮軟床的邊際伏睡著一道燦若銀河的麗影,安靜的睡臉依舊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妖冶媚態。
我的眼神被他臉際輕撲的纖睫在勻籲的呼吸盈盈閃動所吸引,隻覺得那是屬於神界夕陽的落現下沫出道道蝶翼般輕然的姿態。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隻手起身,這才發現了自己的手被他那雙寬大的手掌緊握著,像是害怕失去般緊緊捧在手心,那陣溫柔的熱度仿若似曾相識。
“戀陽,你醒了?”
“我把你吵醒了嗎?”我縮了縮手,想要假裝自然的把手從他的手心拿出來,“對了,我怎麼會睡在這裏?”失敗的手掌依舊盈握在他手中,我尷尬的故作鎮定道。
“你沒事了吧?剛才怎麼會跑到石牆哪裏,米爾埡人呢?”
“米爾埡?”腦中的記憶像是遲鈍了幾秒後,有被開閘釋放一般,剛才追趕著阿瑞納斯和米爾埡的腳步去到那個轉角,對了,我就是在那堵石牆邊突然的心中一股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