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睡一直都很快,那夜裏也不例外。
睡著以後,我又開始做夢。但是跟之前的狀況又有些不同。
夢還是那個夢,隻是我已經不是夢中人。
我的靈魂似乎飄出了身體,我站在床邊,可另一個我卻仍然躺在床上。而我做的夢境也隻是浮現在躺在床上的另一個我的頭頂上,夢境被框在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框子裏一幀幀的跳動。
現在有三個我,躺在床上的我,夢境裏的我,站在床邊的我。
夢境裏的我,恐懼無助嘶吼,沉浸在悲痛中。
躺在床上的我,眉頭緊鎖,身體緊繃,全身是汗。
而站在床邊清醒的我,竟然像個局外人隻能冷眼看著這麵前的詭異,毫無知覺。
夢一直在繼續,也一直在重複。
我也沒有從夢境中尖叫著醒來。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再也醒不過來。
可等到亮時,我看著師妹從另一張床上醒來,推著那個床上的我,“嗖”的一聲,我一下就被吸回身體裏。下一刻,我就醒來了。
昨晚上的特別,並沒有因為睡醒,我就失去記憶。我偷偷用氣息走了一遍全身,身體上並無異常,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精神也很充足。師父走,這算來才第二,怎麼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讓我攤上啦。
師妹:“師哥,你沒有做夢啊。”
我:“嗯,沒有呢。”夢倒是做了,隻是抽離了。那就當沒有吧。
師妹:“肯定是我的螢火蟲起了作用呢!”師妹興奮不已,已經忘記昨睡前還生著我的氣。
我:“嗯,肯定是。”是個善意的謊言。希望師妹可以一直這麼真可愛。
師妹:“那晚上咱們再抓點螢火蟲。哼,師哥,你都沒把螢火蟲關好,這下又得抓了吧!“
嘿嘿,這還怪上我了嘍?那我能螢火蟲不是我沒關好,而是死掉了嗎?我不能!晚上得抓螢火蟲呢,還真是讓人期待呢。
本來師父離開的半年,我的計劃就是遵循平時的訓練,然後再磨磨鐵棍。但昨在路上遇到的東西讓我有點懷疑,這還是不是個好辦法。而且昨晚上我發現了秘笈的秘密,我應該專心在秘笈的修煉上吧?
如果之前師父帶我做的修煉,是深修外淺修內,那現在就應該掉個個了。
早上就練練內功,下午就磨磨鐵棍吧,院子裏有口井,飲水也不是問題,也種著些青菜,屋子後麵還有些雞鴨,不出院子也能妥妥的解決一日三餐,就是師妹愛吃魚,昨的魚半條燉湯半條紅燒,師妹自己吃了個底朝。真那麼久不出去,該嘴饞的吧。
之後的日子倒也簡單,每早餐喂過師妹,我就開始修煉第一笨秘笈裏麵的內容,到了午飯喂過師妹,就從井裏打上水來磨鐵棍,晚飯之後,總會陪著師妹還有狗子一起玩一會,便繞著院子一圈圈的跑。
師妹很乖,從來不吵不鬧,她那麼聰慧,自然是知道我有事情在進行,在加上之前跑山的時候,她也總是坐在師父背後,她也習慣了,總是會自己找到些樂子。晚上我繞著院子跑的時候,應該是她一裏麵最開心的時候吧。她喜歡追在我的後麵跑,可是我的速度快得很,常常我跑完幾圈了,師妹還沒跑出100米。
後麵她就改變方法了,她跑幾步就調轉方向,然後等我跑著跑著跟她麵對麵的時候,她就從老遠的地方看著我傻笑,我總是在路過她的時候輕輕的摸一下她的頭,然後她又會調轉方向跟著我跑上幾步,然後繼續轉身等待和我下一回的麵對麵。
她樂此不疲,似乎這是她最大的樂趣,在我聽來,世界上也沒有別的聲音比她的笑聲更好聽了。
等到晚上師妹睡著以後,我會借著月光,打開秘笈。打開秘笈前,我總是會恭敬的磕上三個響頭。
第二次打開秘笈時,第一本書上的人雙手叉在腰上,久久沒有動作,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的對視了一會,人似乎很無奈的樣子,做了個請的動作,我想它應該是想檢驗我的修煉進展吧?我坐著,按照白修煉的展示了一番。人並不會話,待我展示後,隻是又繼續演示了一遍,隻一遍,不同的是,它縮回書本前,有一絲很細微的金光從它身上飄到我的額頭,然後消失不見。
第二三本呢,也沒啥不一樣,原我以為認真跪拜之後,會看到新的東西,結果並沒有,開一次就被揍一次,還揍得越來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