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他們眼裏，他是永遠都做不到的，在何尺甜眼裏也是這樣……隻有他的姑娘瞎了眼，死心塌地倒貼他。
黎瑤瑤，我該怎麼辦，給我力量站起來的是你，現在壓迫著我的力量也是你。
涼了，區院子裏的人少得可憐，就算他去坐秋千，也不會被人看見幼稚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沈星橋看到沈母的身影出現在公寓通往大門的石子路上，不自覺埋低了頭。
之後又自嘲般笑了，中間隔了一片榕樹，她哪裏看得見，況且她好像挺趕時間了。
沈母的身影消失後，沈星橋又靜坐了十分鍾才向公寓走去，沒有再走樓梯，直接走進電梯，摁下了“7”這個數字。
開了門後，他還裝模作樣地問沙發上的人：“爸，你今回來這麼早啊？”
沈父沒有回他的話，反而道：“你還真是不湊巧，你媽剛走。”
他抿唇輕笑不再言語，換了鞋，拿起茶幾上的陶瓷杯去接了杯溫水過來，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你媽給你打電話過叫你相親的事？”沈父拿起遙控板，調低了電視的音量。
“嗯。”沈星橋嘴唇碰到瓷杯，輕輕應了聲，又神情自若地繼續喝水。
“見過了？”沈父問。
“沒有，不想見。”沈星橋放下杯子，直截了當地。
沈父微收下巴，看了他一眼，“不去見見怎麼知道不喜歡？”
“我還在和黎瑤瑤交往，去做這種事，不就相當於是出軌？”沈星橋後仰，背靠在沙發上，雲淡風輕地著。
“你還沒下定決心和她分手？”
沈父凝眉，“你知不知道黎瑤瑤她爸爸已經多次暗示過我，黎瑤瑤和你的事了？！”
“爸……為什麼我就一定不能和黎瑤瑤在一起？明明她也很喜歡我啊。”沈星橋忽然滿目悲哀地望著頭頂的琉璃燈。
沈父聞言抿緊了唇，斂了斂眸子，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和她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她是屬於極少數的才，而你呢……你……”
他忽然痛心地不下去。
沈星橋見他忽然不下去了，便好心地接了過來：“我臉盲症、語言障礙……腦子笨，甚至是一個正常人的指標都達不到，是吧？”
沈父聞言蹙眉扶額，閉上眼來眼角滿是褶皺。
他搖著頭，想要否認，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好了，我去洗澡了。”沈星橋站起身來，去房間拿了衣服又進了浴室。
待他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又忍不住看向沈父的方向。
他跟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紙質材料。
感覺頭發上的水幹得差不多了，沈星橋又坐了過來，看著那些材料問：“是要給我看的？”
“嗯。”沈父輕點了一下頭，語氣卻異常沉重，氣氛一度壓抑了起來。
沈星橋選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文件袋，在他拆開的同時，聽著沈父：“你還記得，你八歲那年，我和你媽帶你去醫院測智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