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偷看哥哥
“起來！”
“都起來！”
“都快起來！牛跑了！”
“……”
伴隨著震響的拍門聲，薑老太太的喊聲傳了進來，薑暖還處在驚嚇之中，就看見外間的房門被打開，薑富友首先跑了出去。
接著聽到外間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等她喊人，季氏攏著頭發也出去了，薑暖呆了呆，一臉茫然，聽見院子裏嘰嘰喳喳的話聲，才知道家裏的牛跑了。
牛跑了？
牛在大楚王朝雖然比不上阿三國度那樣當神拜，但是也是十分珍貴且高貴的存在。
隻因為現如今生產力低下，耕種之類離不開牛，所以大楚王朝也明文規定牛隻能買賣，不能殺害。
即便是牛生病或者老死了，也要向當地官員打報告，把牛皮、牛筋和牛骨上交國家，經過上頭同意之後，才可以食用牛肉，否則就是違法犯罪。
久而久之，大楚王朝上上下下都極其重視牛，牛的價格也是非常高。
薑家因為早些年薑老爺子當貨郎，賺了些銀子，多買了幾畝地，而後為了耕地方便，勒緊褲腰帶，買了一頭牛，碰上農忙的時候，牽著牛幫村裏人耕地拉糧食的，還能賺上幾個錢，如今卻跑了。
跑了！
這可是大事兒，一家子都慌了起來。
薑暖才剛下床，薑冬陽已經穿好了衣裳跑過來，臉凝重地道：“姐，咱家牛跑了！”
薑暖點頭：“嗯，我聽到了。”
“那怎麼辦呀？”
“不要著急，我們去找。”
“好，姐，你快點。”
“嗯。”
“要是牛丟了，爺爺奶奶會怪我們的，我們一定得把牛給找到了，你快一點。”
“知道了。”
在薑冬陽的催促聲中，薑暖快速地穿好的破舊的衣裳鞋子，拉著薑冬陽的手就往門外跑。
跑出了院子，就看不見薑富友和季氏的影子了，倒是看見薑老太太一臉焦急站在門口，旁邊圍了不少村民，村民嘰嘰喳喳個不停：
“薑家的牛是什麼跑的？”
“後半夜。”
“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後半夜我起來解手，看到一個影子慢悠悠地從這邊挪過去，我以為是什麼髒東西來著，嚇的趕緊提了褲子就朝屋裏跑，剛剛聽薑嬸子牛跑了，我才想起來，後半夜看見那哪是什麼髒東西啊，就是薑嬸子家的牛啊！”
“跑這麼久了？”
“是啊。”
“朝哪兒跑了？”
“東南邊。”
“呐，這還能找到嗎？”
“……”
村民們一句一句地著，薑老太太的臉色更難看了，一轉頭看見了才剛出來的薑暖，無處安放的怒氣瞬間在胸腔燃燒，正要對薑暖姐弟兩個發出來之時，薑暖拉著薑冬陽就朝路上疾走。
“你們去哪兒？”薑老太太大聲喊道。
“去找牛。”薑暖回答。
“你們知道牛在哪兒？！”薑老太太無理地反問。
“就是不知道牛在哪兒才去找的，知道了就不用找了。”
一句話把薑老太太給堵住，薑老太太半晌不出話來。
薑暖順勢道：“那我們去找了。”
不給薑老太太話的機會，薑暖拉著薑冬陽就跑，薑老太太本來是想衝薑暖發火的，沒想到火還沒發出去，又惹了一身悶氣，憋的臊的老臉都紅了。
而這時候薑暖拉著薑冬陽已經拐了個彎，把山灣村都拋在了身後。
薑冬陽這才開口問道：“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薑暖回答道：“找牛啊。”
“去哪兒找？”
“我想一想。”
薑冬陽等待著薑暖的回複，眉頭不由得皺起來，四處張望，忽然望著遠處步伐匆匆的季氏，他大喊一聲“娘”，可惜季氏還沒有聽到，就拐彎不見了。
他又重新看向薑暖，薑暖想了想，道：“我們朝聽泉山那兒走。”
薑冬陽不解地問：“為什麼去聽泉山？我們以前放牛不都是在知鳴山放嗎？”
薑暖解釋道：“眼下牛不在知鳴山啊。”
“那什麼去聽泉山？而不是去別的山呢？”
“因為我想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