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哲一本正經道:“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認為那不是說說而已,更不是過期的諾言,而是他想要得到的寧靜和釋然。
他也奢望能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不用在商場上踩著別人的屍體鑄造了龐大的謝氏集團,但是他若不踩人,定會被人踩,他不吞並中小企業來擴大勢力,定會在危機中被虎視眈眈的企業吞並。這就是商場,比戰場更加的讓人心悸。
“是嗎?”林紫依漫不經心的問著,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謝氏集團早已有足夠的能力讓他承包這無法預知幾十萬畝的山丘,更別說區區的一棟小洋房,隻要有足夠的資金周轉,讓這最新研製的鳶尾香水推向市場也不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隻是林紫依還是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等我們的小寶貝長大後,能接手謝氏集團之時,也就是我們再次踏足到此的之時”仿佛把一切都寄托在這脆弱的小生命上,包括他那龐大的家業,他和林紫依的未來。
林紫依隻是微微一笑,依舊在微風中眺望著無邊無際的鳶尾花海。
在黃昏時刻,謝雲哲連說帶勸的叫林紫依下山,可林紫依總是遲遲不願離去,因為這裏實在太美了,讓她流連忘返,她害怕視線離開這一抹紫色後,生活就會回到從前的灰白。
“再不下山,就真的沒車回去了”謝雲哲試圖用這些話來恐嚇林紫依離開,他又何嚐不想多呆,隻是他肩負著林紫依和未出世孩子的責任,不能像林紫依這麼單純。
林紫依撅起小嘴,側頭望著謝雲哲:“我不管,你說過有你在,就不會讓我和寶寶受到一點傷害的”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謝雲哲的擔心和焦慮不安。
“那你要什麼時候才肯下山?”謝雲哲直接問,要是一時半會,他焦慮不安的心還能承受。
“日落西山後”林紫依指著西邊懸掛著的一輪火紅的太陽道,她見過海平麵的日落,卻從來沒見過花海的日落,想想就能讓她興奮上好一會兒。
謝雲哲不得不留個心眼,萬一在半路上遇到山寨綁匪什麼的,叫他如何招架的住?傷他是事小,就怕對林紫依下手,要真是這樣,他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謝雲哲將恐慌埋藏的起來,側頭睨著林紫依問:“太陽一下山,馬上就要天黑了,你確定要摸黑下山嗎?”
“啊?這麼快就天黑的啊?”林紫依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法國,而這整座山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而這裏都是茶園和花海,沒有一盞路燈,隨即,又回想起中午上山時彎彎繞繞的密林小道,一陣陰冷的風拂過,林紫依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雙手環抱著雙臂:“雲哲,我們快點回去吧!”
謝雲哲見林紫依的神情緊張起來,為了釋放林紫依的恐懼心理,謝雲哲嗤聲一笑,摟著林紫依的小蠻腰道:“走吧!回去給我們的小寶貝取名字”
林紫依好奇的問:“你知道是男孩女孩啊?”她希望是個男孩,做女人實在是太辛苦了,做林家的女人更辛苦。
“不知道,取兩個名字嘛,剩下一個留著下次備用”謝雲哲淡笑著釋放心情,知道林紫依剛才被嚇到了,他於心不忍。
“你要我生多少個啊?”林紫依笑道,方才的恐懼在謝雲哲的幫助下蕭然而去。
謝雲哲不假思索道:“當然是越多越好啦!”謝家從來都是人丁單薄,一脈單傳,於別家的三妻四妾、子孫滿堂毫無掛鉤。
林紫依嘟噥著小嘴道:“我又不是豬”據說女人生一次孩子就好比去了趟閻羅府,難道要她年年跑地獄?直到閻羅王發話:“你的**已盡”為止?
回到最初的售票大門口,天色已經真的就昏暗下來了,林紫依很慶幸能在天黑的前一秒趕下山,回頭看看,重重疊疊的山丘透露著夢幻般的陰霾,仿佛是妖魔鬼怪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