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25 星期二(1 / 3)

封澤道:“我以後再也不評價宋國濤了。”

何小天道:“怎麼了,大早上發什麼神經?”

封澤道:“我聽李喜昆說宋國濤晚上有時候會蒙在被子裏偷偷的哭。”

何小天道:“啊?為什麼?”

封澤道:“肯定是家裏有事。我記得我們以前說自己家怎麼怎麼樣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你們真好,還有人給你們做飯吃。’肯定是家裏有什麼事,單親或者重病。”

何小天道:“哦,那就解釋的通了。”

封澤道:“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家裏有事說出來又怎麼了,就算不說,我們也都猜到了,誰也不會看不起他。家裏有事也不是他的錯,我們這點人情味還是有的,但他天天吹牛逼。你要不吹牛逼,我們還是好朋友,但他這麼能吹,嘴裏沒有實話,那就不一樣了。”

何小天道:“我前兩天還一直誇他帥來著,他還說我挺會誇人。謙虛起來也挺正常的。”

封澤道:“唉呀,他又不傻,高二被人擠兌了一年,知道你是在說反話。昨晚他蒙著被子哭,抽噎的那種,正好老鱉感冒了抽鼻子,我就學老鱉抽了一下,他以為我學他,然後伸出頭來說‘你有病啊,學什麼學。’我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不想在這宿舍就滾!’然後他就不說話了。然後又說‘咱睡覺吧。’我覺得他吹牛逼是因為——”

何小天道:“怕咱們看不起他。”

封澤道:“對。”

何小天身後的周彥成小聲說道:“濤哥那塊note3露餡了。”

何小天道:“note3是啥?”

封澤道:“三星note3,新出的手機,要五六千,濤哥說他有一塊。”

何小天道:“這可不是一般家庭。”

封澤道:“他吹牛逼的。”

天空灰暗了一整天,一直持續到下午,陰冷在這樣的季節總是愈加一層。

3:50分,物理考試結束,學生們各自回班,各科課代表也緊接著發下了新的複習講義和往年各省的模擬試題。複習的日子既遠且長,他們的人生已經毫無自由可言,仿佛已經安排上了一輛剛剛啟程的公交車,不到固定的目的地一定是不被允許下車的。在被規劃好的路線中,該來的總會來,錯過的卻是永久的錯過。就連窗外的風景,也是與他們毫無幹係的。

若你挑戰權威,權威便會製裁與你。當你反抗這個世界,世界便千方百計的想要降服於你。你逆天改命,反抗命運時所受的苦難,便是源自它們對你的畏懼。

封澤指著黑板上的語文答案,歎道:“我真是賤,第一題本來明明做對了,檢查了一遍又改錯了。”

何小天道:“我錯了一半,18分。”

封澤道:“我錯了五個,21分,本來是24的,氣死我了。”

朱德福推門進來教室,手裏拿著幾張罰單,說道:“1210昨天的值日生,1209昨天的值日生,1208昨天的值日生,打掃廁所的值日生,都站起來。”

朱德福看著這幾人中,好學生占了大半,心下不免喟然,隻得自行化解了這口惡氣,更多的是覺得惋惜,好比天塌的時候站出來頂著的高個都是自己心中所喜歡的,雖然底下還蹲了幾個自己所不喜歡的,但這時的天也已然失去了砸下去的意義。

他繼續道:“我們期中考試已經結束了,不管考得好與不好,成績已經定下了。這次考試結束代表我們一個階段的學習結束,千萬別以為考完試就放鬆一下,現在距離高考還很遠。各科的複習講義又發下來了,今年年前一輪複習就要結束,過完年馬上就是一模考試。據小道消息,今年臘月二十七放假,正月6號入學。去年的高三還是正月初十入學,當然我們那時候是正月十六入學。按教研室計劃,10月17一模考試,一模考試後一個月多點就是二模,再一個月多點就是三模,再10多天就是高考。但凡我們有一點時間,一點希望,我們就要努力。每個人接收知識的程度不一樣,結果也就不一樣,但隻要你努力了,將來你就不會後悔。相反,你有能力有希望,但你玩兒了,你就對不起自己,更不用說別人。所以考完試你吸取一下教訓,馬上複習。明天閱卷的時候,下次考試的進度就又下來了,頂不住的同學,下周或者這幾天高考報名結束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你可以回家睡覺,回家玩兒,回家去廁所。為什麼說回家去廁所呢?因為有同學除了吃睡就是去廁所。明天我領著這幾個同學去打掃一下廁所,清出個底來,我估計一個月之內不會再扣分。實在頂不住的同學可以走,但你要留在這裏,我們就一視同仁。明天早上的早自習照常是6點,不準遲到,還是要抓最後到教室的5個人,每天必抓,抓住就擦黑板。期中考完後後麵的黑板要專門留出一塊地方通報5個遲到的同學的名字。今天一晚上,明天一天,有的科目的老師會去閱卷,到時要是老師不在就上自習。我估計老師都會安排任務,沒安排就按課程表自習。好,就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