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40左右,何父喊醒了何小天。何小天此時困意尤甚,與在學校時並無兩樣,甚至還不如在學校時自在。好歹在學校起床就可以走,也不用大早上就趕車。
思想受了限製,處處都是牢籠。
何母道:“這次去不是就開家長會了嘛,到時你打個電話和我說一下,我穿的好一點,不能給你丟了人。”
何父道:“這個沒關係,到時你就說是他奶奶。”
何母道:“滾吧你。”
七點左右時車站已經聚了不少學生,直達車一趟一趟的將他們運往學校,也有等不及的或者怕車內太擠的會直接道車站門口坐出租車到學校。
黃子敬出了車站,一個出租車司機趕忙湊上來,問:“出租車,坐不坐?”
黃子敬道:“坐,多少錢?”
司機道:“老規矩,跟我走就行。”說著走到路邊他的車旁,將車門打開。
清安不是一個大城市,當時滴滴打車還未普及至此,出租車公司缺少競爭,無需優化服務即可壟斷市場,一家獨大,更沒有嚴格的係統化管理,打表也不流行,對市場的把控全靠司機與乘客間自由發揮,學生到目的地時被宰是常有的事。黃子敬對他的老規矩並不了解,隨他走了兩步又擔心被宰,問道:“多少錢?”
“照老規矩來。”司機還是不予明示,如同地方媒體對於某些現象的解讀,在解釋權還歸他們所有時總是喜歡模棱兩可,不明立場,哪方勝了便當自己向來都支持哪一方。
黃子敬持著如今僅剩的選擇權,說道:“我怎麼知道你的老規矩是多少錢?我的老規矩還不花錢呢。”
司機道:“三十。”
黃子敬道:“這麼貴?不坐了。”
司機道:“那你說多少錢。”
黃子敬道:“二十。”
司機道:“你out了,現在蓮花路到紅日中學都二十了。”
黃子敬道:“不坐了。”
司機道:“二十五。”
黃子敬道:“不坐。”
司機咬牙道:“二十,走吧。”
黃子敬道:“不坐了。”
司機氣道:“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黃子敬道:“你是不是掙錢掙傻了?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說完問旁邊一個看熱鬧出租車司機:“二十,紅日中學走不走?”
看熱鬧的司機宛如臨幸,開心道:“走。”
黃子敬坐上車,又聽那司機在後麵喊著:“你們這些學生,全跳樓死了才好!”
車上這司機對黃子敬道:“那人就這脾氣,別跟他一般見識,用不著生氣。”
黃子敬道:“我生啥氣,他可比我氣多了。”
司機道:“說的也是。前兩天六中和一中都死了一個學生你知道吧?”
黃子敬道:“還不知道呢。”
司機道:“被壓下來了,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