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2 星期天(1 / 3)

今天是高一高二學生返校的日子,校門開的也早,任由學生進出,連前一晚翻牆外出上網的學生都可以渾水摸魚從大門進來。

校門口的小販起床都比學生要早,但相比高三學生卻早不了太多,五點多鍾剛剛能到。

人生和生活終歸不同。人會為生活苟且和妥協,但人生不行——假使他們還有的話。

學生對於他們而言,就像是三月不知飯味的難民。每逢學生離校和返校,他們都感同身受到恨不能代替學生感到喜悅,而且絕不亞於任何一個學生。

姚奉瑜道:“何小天,和我出去買飯吧?”

何小天道:“不去。”

姚奉瑜道:“去吧。”

何小天道:“我現金就五塊,昨天晚上還丟了。”

姚奉瑜怨道:“唉呀,你陪我出去一趟怎麼了。”

何小天道:“怎麼了,你還怕迷路?”

姚奉瑜道:“對,我怕。”

何小天道:“你能不能睜開眼睛說話?”

封澤道:“歐巴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玩了一晚上手機,眼皮都腫了。”

姚奉瑜命令道:“快陪我出去。”

何小天道:“現在6:53,我一會兒還要去餐廳吃飯呢。”

姚奉瑜道:“大不了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何小天討厭他,而且早認定他一定是個過河拆橋的人,而且拆橋的手法很不專業。不專業的惡,比惡本身更讓人難以接受。

陳仁剛昨晚翻牆出去上網,淩晨四點多鍾才回來,現在趴在桌上,想睡卻睡不著。他起身時眼睛也還是半閉著,道:“煩死了,我陪你出去。”

姚奉瑜忽的大笑一聲:“哈,我就說你要出去吧!你還跟我強!”

陳仁剛於是又趴回桌上:“我還就他媽不出去了。”

6:55分,何小天也出發了。

剛出門,就看見了右手呈蘭花指狀捏著杯子的張潔。

在何小天的預想之中,他定是早讀時沒憋住,因此才走了捷徑,所以現在要去洗杯子。

他問道:“你幹嘛去?”

張潔道:“洗杯子。”

何小天啞然失笑,道:“去吃飯嗎你?”

張潔道:“去,等我一會兒。”

上午第一節是生物,劉金鳳卻沒來,一直到上課鈴響,都還有人在說話。

人們盡可能的在這無趣的日常中找尋著隻屬於自己的樂趣。

“有病啊,不知道上課了!”鄭天均嗬斥一聲。

指責的本質是控製,也是限製。人有多喜歡指責別人 就有多不喜歡被別人指責。

聲音小了許多,還有零散幾人在竊竊私語。聊天的內容卻成了:鄭天均喜歡出風頭。

民眾需要輿論,就像魚兒需要水,而他們也總有辦法將這水變成他們想要的味道。

陰謀的味道。

“誰還在說話!”鄭天均又喊一句,語氣已帶有攻擊性。

“我。”劉培根應了一聲。語調不高,既是明顯的挑釁,卻又能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不給予對方過於明確的目標。

沒有身份,才能脫離好壞利弊的桎梏,才能成為真正的人。

“有病啊!”鄭天均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