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鼻端的味道,讓她眼睛酸酸的。
“對不起,是不是把你嚇到了?”她的聲音啞啞的。
“…………”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男人沒說話,隻是沉默著,將她擁的更緊。
“…………”
周圍人的目光讓君君有些不自在,試著動了動,卻被鉗製的更緊,她眉頭輕蹙,蒼白的臉上卻多了一抹紅暈:“左焰,你、你弄疼我了!”
力道驟然變輕,抬眸處,是左焰陰沉的眉眼,他在瞪著她!
這是想生氣?卓君君莫名的心虛,縮了縮脖子:“那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好好的?卓君君,你是白癡啊!”怒吼脫口而出:“誰讓你替我去擋那一劍的?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嚇死了!你這女人……”看著她委屈的神色,他心中一疼,將她又一次拽進懷裏,感受著她的存在,左焰想,大抵上官皓月那一劍未必就要了他的命,可被卓君君這麼一嚇,著實是要了他半條命,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君君吸了吸鼻子,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之前就是困了些……”
左焰瞪她,她也假裝沒看見的研究著房上的梁,焉得有人咳嗽了一聲,移了視線,便將目光落在夏侯清臉上,老人家樂嗬嗬的道:“哎呀我說小丫頭,我可算曉得你為什麼遲遲不肯回鳳鷲山的原因了,嘖嘖嘖~”瞧他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模樣,君君便繼續抬頭研究房梁,最後索性倒在床上來個眼不見為淨,左焰雖是與夏侯清第一次見,麵對他的調侃,卻仍能麵不改色的幫她掖了掖被角,才從容的起身,拱手道:“老前輩。”
這個稱呼讓夏侯清的臉黑了那麼一黑,但礙於身份,倒也沒說什麼,他撚著胡須將左焰打量了一番,然後道:“身上的舊疾都好了?”
左家世代相傳的舊疾是鮮少人知道的秘密,如今卻教夏侯清給說了出來,左焰一愣,但隨即想起此人的身份,便點了點頭:“是!祛了根,如今與常人無異。”
夏侯清點了點頭,端的是一副長輩關愛小輩的慈愛態度:“十幾年前見你,還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奶娃娃,如今卻也這般大了!真真是歲月不饒人啊!”他感歎著。
左焰凝了凝眉,似乎在回憶著夏侯清所說的“相見”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然後,他便看到母親急急走來,雖為左家主母,站在夏侯清麵前的時候,卻是畢恭畢敬的……
忽然想起,兒時,似乎也與此人有過一麵之緣,那時是為了父親的病,爺爺將他請了來,當時就是這個並不怎麼起眼兒的老頭,愣是給當時,已經被所有大夫斷言活不過那年初秋的父親續了兩年的命!
夏侯清,那時他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卻是記住了他的的名號——
鷲山老祖。
傳說一般的存在。
十幾年未見的風霜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
仍是那年初見的模樣。
耳邊,是母親在求他。
如那年父親病重時一樣,這一次老夫人說的是:“請前輩救救我家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