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總算全部反應過來,她急忙搖搖頭,“琳琅願意跟隨辰王,為奴為婢伺候。”
蕭北辰慢慢對她伸出手,琳琅攀上那雙幹燥覆有老繭的大手,慢慢蜷在他懷裏。她再沒多問一句為什麼,隻是心滿意足依偎他。
一段感情有始有終,求仁得仁,何必在乎其中緣由。
花魁琳琅贖身從良,不到半天,傳遍整個梁齊。
俞拂曉人在白鹿書院,花街柳巷的消息他可沒比其他遲多少就聽到。
他慍怒:“這還怎麼玩!”
開賭在即,這下......
“發火有什麼用。”聶新不以為然,“寶翠樓少了楚琳琅就沒別的姑娘麼。”
俞拂曉脖子一梗,一談起女人經,他如數家珍:“這你就不懂了,寶翠樓其他的姑娘誰能和楚琳琅相比!”
“她就好成那樣,你戀戀不舍,怕是沒沾上手,不甘心才對。”聶新對俞拂曉好女色私下頗為不屑。
再被吹捧上天,不過是男人的玩物,有錢有權勢的男人,都能睡的女人!
一句戳中俞拂曉要害,俞拂曉對美貌性子烈的楚琳琅傾慕良久。
楚琳琅在青樓女子中的確不一樣,她個性剛烈,看不中的客人,寧死不接,差點沒命。
他和全天下男人一樣,得不到的就覺得最好。
“那你呢?”俞拂曉瞥了瞥聶新,後者冷麵,他哼笑,“聶新,喬翎惜那丫頭鬼的很,上次的事無聲無息,難保她心裏沒懷疑。”
“那又如何。”
“早對她下手了,現在何必鬧心。”俞拂曉對聶新錯失良機頻頻搖頭,他這方麵比聶新老道,蕭北辰與喬翎惜密林共度一夜,傳的書院皆知,加上蕭南星沒事總跟喬翎惜混在一起,聶新對喬翎惜存了心思,吃味難免。
最不好的是,聶新明明吃味,他還憋著不承認,像他這樣,喜歡哪個女人直接弄到手,簡單直接多好。
“你說夠了就閉嘴。”聶新沒好臉色。
俞拂曉勸說不了他,也知道這人好麵子,再說下去,鐵定聶新翻臉。
於是他半開玩笑,“哎,你有沒覺得喬家庶女與喬翎惜長的幾分相似。”
“喬雁惜?”
“咦,你記得她名字,看來有心哦。”俞拂曉打趣道。
“輸給你一百兩了。”
聶新其實想不起來喬雁惜模樣,一來他沒在意她,而來他注意力幾乎投在喬翎惜身上。
喬翎惜模樣鮮活靈動,他記憶猶新,相反喬雁惜,麵容模糊,俞拂曉提起,他使勁回想,貌似好像有幾分相似吧。
俞拂曉噗嗤笑出聲:“一百兩而已,對你算什麼。我意思是,你不妨對她妹妹那裏下功夫,我覺得喬雁惜比她姐姐好得手。”
“懶得理你。”聶新白他一眼,“先想想打賭的事怎麼安排。”
辰王府平素鮮少有客人來訪,老吉打開大門,在外等候的婦人氣派不凡,身邊跟著有些年紀的嬤嬤和一個年約十四五的乖巧丫鬟,身後隨行的馬車堆放不少禮品。
“叨擾了,請問辰王可在府中?”婦人見老吉說話客氣。
“夫人尊稱?”
婦人笑道:“梁齊喬家,單雲英求見辰王。”
老吉低頭行禮,眸中精光一閃:“請夫人稍等,待老奴通傳王爺。”
稍等片刻,老吉便回來,請她們一行入府。
單雲英走在最前麵,其次是隨行的老嬤嬤,最後乖順的丫鬟步入王府。丫鬟行路規矩,一雙妙目不時打量四方。
王府外貌大大出乎她所想,王府內院外牆一致簡樸。青石子鋪路,一路到頭,眼見之處,牆院雪白,鋪蓋灰瓦。
偶有流水小亭,遠遠沒喬家的精雕細琢,簡簡單單打掃的十分幹淨,旁邊池塘幾尾小魚遊來蕩去,給這寂寥的辰王府添了幾分鮮活。
院內倒是種了幾十株梅樹,早梅尚要再等一段時節,光禿禿枝椏難得見冒出個小小花苞。就像蕭北辰這個人,冷冷的。
蕭北辰花廳見客,單雲英到訪,他倒沒多驚訝,一貫恰到好處的客氣,不見生疏也不多熱情。
“民婦單雲英,拜見辰王。”
“喬夫人,不必客氣。”蕭北辰示意她請坐,眼光似無意掠過單雲英隨行的小丫鬟,她低頭,逆光,清晨淡金色陽光籠住她,一個纖細蹁躚的剪影令蕭北辰眉頭輕輕皺了皺。
單雲英自然注意到蕭北辰舉動,她轉頭對小丫鬟說:“還不過來見過辰王,真沒規矩。”雖然嚴厲卻夾雜一絲寵溺。
“辰王安康。”小丫鬟福了福,下一刻她抬起頭微微一歪衝蕭北辰展顏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