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
嘭!就在控製權回到南宮夢身體的一刹那,壓抑太久的力量讓她本就超人般的咬合力瞬間咬碎了口塞,沉澱了太久的眼淚奪眶而出。
“霍洪!!”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用力往前一掙,手腳卻又不聽使喚,一下摔倒在地上。
失去了南波的控製是一回事,可是神經蟲的死亡,又是另一回事。
“霍洪,聽的到我話嗎!”她將方糖含在舌下,使出全身的力量,向奄奄一息,和死人別無二致的霍洪蠕動過去,“你一定聽的見我話,對吧!”
“迦嵐全都告訴我了!她告訴了我關於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即便你我是名義上的敵人,可是我從未質疑過你戰鬥的理由!從未質疑過你的信念!”她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吼叫。再有一會兒,她就會變成徹底的植物人。
霍洪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耳邊恍惚間聽見伊娃的話語。
“記住,方塊解藥雖然是口服,但有一個的弊端:直接生吞方塊是沒用的,必須先在口中含到其化為液體吞咽下去才有效果,好像是因為藥物必須和唾液裏的某種酶和富脯氨酸蛋白產生化學反應才有效果啥的總之我也不明白,能盡早含著就是了。”
“這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真的很開心。是你讓我看見了希望,是你讓我灰暗機械的人生有了自己的顏色,明明你都還未曾品嚐過這世間的甜美,卻還傻傻的想著拯救什麼人。”她拖著越發沉重的身體,方糖在她口中近乎融化了一半。
“你為我付出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其實你根本就是個很溫柔的不是嗎?你本是善良之人,用暴力和殘忍在偽裝真實的自己,強撐著自己的仇恨與憤怒不是嗎!”
“我和你之間”終於來到了近前,她感到後頸一涼,知道神經蟲恐怕要撐不住了。
“從來就不需要培養什麼羈絆啊!”
她掰開霍洪的嘴,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幹裂的嘴唇感受到了一絲溫暖。解藥和著她的唾液緩緩流進他的嘴裏,滑進他的腸胃,順著他的血管蔓延開來,將這份溫暖傳遞到身體的每一處。
腦內的電影戛然而止。
“嗬”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無奈的勾了勾嘴角。“看來,我運氣還不錯。”
但這次,他並不是在慶幸自己僥幸生還的運氣。
他隻是在慶幸,他的身邊還有她。
南宮夢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省人事。神經蟲已經到達了生命的極限,再也支撐不住南宮夢的行動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她不知道該用哪一個好,而機會總是會在這種事情上耽誤掉。她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
那些甜膩的話,等真到了那一,自然就會出口吧。
“”病房中,瘦削的黃雪蓮緩緩睜開了眼睛。
“黃總!”老季喜出望外。他知道,這明「死神」成功了。
南波已經死了。
迦嵐疲憊的望著放晴的空,苦笑兩聲,沒有話。
沒人知道那隻蜈蚣到底有多麼巨大,畢竟他是從窗戶裏鑽出來的。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火警趕到現場,伊娃手底下的人匆匆將二人救出去的時候,三柳巷早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白磷,不把點燃的所有可燃物燒幹淨是絕不會被撲滅的,正如霍洪的仇恨那般。
三柳巷的大火燒了三三夜,將整個巷子燒了個精光,什麼都沒留下,直到第三蒙蒙亮,灰頭土臉的消防員們這才用沙土將火焰撲滅。
再後來,警方在調查三柳巷大火的時候,在某一棟廢棄教學樓裏的牆壁裏,鑿出了一具腐爛多年的矮屍體。
而那具屍體,沒有腦仁。
南波的死訊就像火箭一樣,很快便傳遍了大江南北,在修真界引起軒然大波,真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門派都亂了套了。
“南波死了?!”
“那個超強的南疆蠱師,竟然被幹掉了?!”
“據這也是「死神」的手筆。繼絕刀和易龍尊者之死後,這已經是死神送給山海盟會的第三個驚喜了啊。”
山海盟主瀏覽著電腦上的郵件。他沒有明依想象的那樣大發雷霆,反倒歎了口氣,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顯得很平和。
“老總?”
“什麼都別了。”他淡然的道,“也許,這就是命吧。不過,既然南波已死,那他就必須肩負起相應的責任。”
“您的意思是?”。
“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他舒舒服服的依偎在沙發上。
“我們隻需要靜靜地看著他怎麼為未來注定會發生的事收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