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我的人,我就扒了誰的皮,你也一樣,王老子來了也一樣!”他是真的發狠了。或者,嶽空靈皇已經做好了覺悟,既然如此就幹脆讓山海盟會土崩瓦解吧!讓一切重新來過!
“你要把補石給他嗎?”
“因為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樣啊。”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全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那就別怪我了。”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一定要逼我一次又一次做我最不願做出的事情。
“如果你把石頭給他。”山海盟主語氣冰冷。
“我就在此正式宣布:從今往後,福門和嶽空門正式成為山海盟會的敵人!我將會聯合山海盟會裏所有門派,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幹掉你們所有人。”
“你試試看?”霍洪拄著霰彈槍慘笑著,“我早就和你們全麵開戰了,多兩三個門派我根本不在乎。你來一個,我就殺一個,來十個我殺十個,來一百個老子就殺你一千個!”
嶽空靈皇卻猶豫了。
他實在太清楚了,修真界有多少人對他的妖眾垂涎欲滴,若不是山海盟會的庇佑,他們早就瘋狂的攻過來了。
若是開戰,豈不是給了他們大肆進攻的借口!
黃雪蓮也是,南宮夢也是山海盟主確實也不是因為好玩才把他們交給南波可是那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混蛋的事實!她們不應該被束縛!
可一旦失去這必要的束縛,又該如何是好?自由的代價就是戰爭,和平的代價就是犧牲,這是什麼滑稽諷刺的道理?福門本身弱,失去庇佑後恐怕都沒嶽空門堅持的久就會被瓜分殆盡,而黃雪蓮的藍集團也會因為連環效應受到重挫,輕則年年虧損,重則欠債倒閉,她們將會直接跌落穀底。
“把補石給我。”山海盟主的語氣溫和了許多,“我會想辦法和南波談妥,放過黃雪蓮和南宮夢的。隻要死神不再去幹預他就行了,對吧。”
“薑豐!”霍洪鬥牛一樣嘶吼著,“你要是敢把石頭給他,我絕對饒不了你!”
或許這就是世間百態吧。我們每個人都在被一張不斷腐蝕我們的蛛網束縛著,可是一旦掙脫了蛛網,外麵卻是更加危險的境地。
我們根本離不開這張網,哪怕它爛透了。
霍洪幾乎昏厥過去。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塊補石從嶽空靈皇的手掌,變成了山海盟主的手掌,那一刻他所有的拚殺,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白費勁的泡影!
所付出的一切,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做了個很明智的選擇。”山海盟主緊緊握住補石,將禦劍跑向空中。嶽空靈皇低頭不語,那時節他已經沒什麼好的了。
“死神。”山海盟懸停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無論你有多恨我,我甘願接受你的仇恨與怒火。但無論你問我多少遍,我的回答永遠不會變:我不後悔!”
霍洪怒火攻心,發泄般朝連開數槍,山海盟主卻早就在他開第一槍之前,駕著他的禦劍與助理一起飛走了。
虛影宗主與眾弟子對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今日之事,莫要掛在心上,對你們的修煉沒有好處。”待眾弟子皆消失在水墨中後,他回頭看向霍洪,又是一聲歎息,消失了。
破敗的倉庫下,這剩下斷了手的伊仁和嶽空靈皇,還有霍洪站在雨中。
這冰冷的雨水,淋的是身,涼的是心。
“回去吧。”嶽空靈皇仰望空,眼神中滿是諷刺與淒涼。他扶起止住血的伊仁,一瘸一拐的向門外走去。
“對不起,霍洪”伊仁的聲音顫抖著,不敢回頭看他。
“已經無計可施了。”
霍洪驀然的佇立在雨中。滿地的屍體,滿目的瘡痍,好似他剛剛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醜演戲,一場糟透頂的笑話。
他麵無表情的點燃一根煙,放在嘴裏。
滅了,滅的很快。
隨著警笛的鳴聲,空無一人的倉庫裏,隻剩下空空的彈殼在雨水的拍打下左右搖擺。
霍洪從沒有這麼頹廢過。回來的這一路上,他什麼都沒有想——沒有發飆,沒有暗自哭泣,沒有怨尤人,隻是安靜的坐著,麵無表情的坐著,一句話也不,仿佛整個人變成了沒有靈魂的木偶,毫無生氣。
木訥的結了車錢,木訥的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木訥的經過藍大廈,木訥的走過醫院。
他隻是需要一個人靜靜。
“”
家門是開著的。他扶著暈乎乎的腦袋,腦漿就像被扔進了榨汁機裏一樣瘋狂的攪拌著,眼前一黑險些昏倒。。
當你問命運:這輩子還能更糟糕點嗎?
命運提上褲子冷笑:當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