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他啊。”教導主任看看霍洪。
“最近三班新來的曆史老師,叫幻雲,教學能力還行,不過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還經常容易恍惚,總之是個很奇怪的人吧。”
他永遠忘不了那張臉。
“知道了。”霍洪突兀的站起身,在教導主任奇怪的目光下推門離去。
他又一次清晰了自己的目標。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幻老師,這是今收上來的學案。”班長將最後一節曆史課收上來的學案遞給幻雲。
“辛苦你了。”臨近黃昏,學生老師三三兩兩的離開學校,幻雲在完成最後一份PP備案後,疲憊的在講台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去後記得在班級群裏提醒一下,曆史教材有問題,但提綱是沒有問題的,叫他們回去把提綱背熟,明課堂抽查。”
“知道了,請問還是從隋朝開始嗎?”
“嗯”幻雲神情恍惚的頓了頓。
“這樣吧。告訴同學們把筆記記熟就可以了,其它聽明的安排。”
“老師?”
幻雲站起身,背過手望向窗外,如火的殘陽映入他的眼簾,仿佛預示著他的命運。“去吧,陳欣。色不早了,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班長點了點頭,“老師回家也要注意安全。”她背起書包,剛走出教室便和一個大個子撞了個滿懷。
“抱歉。”霍洪扶住搖搖晃晃的女學生,麵無表情的道歉道。
“請問你是這個班的班長嗎?”
“啊?嗯我是。”班長迷惑的看著眼前這個塊頭巨大的陌生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霍洪笑笑,“5年前我侄女也曾是這個班的班長。我從教導主任那裏聽了,你是個很優秀的學生呢。”
“謝謝您的誇獎。”班長被霍洪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弄得心裏有的發毛,“但是我得回家了。”
“是啊,快回去吧。”望著班長離去的背影,霍洪喃喃自語著:“在你看到你不該看到的東西之前。”
幻雲合上電腦,渾濁的雙眼無神的看向走進教室裏的霍洪。
“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所教室裏不會濺上血。”
霍洪拉過一把椅子,麵對麵坐在他的麵前,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早就提醒過他們,所謂「必要之惡」不可能不會付出代價。你會出現在這裏,我並不意外。”幻雲摘下眼鏡,那雙眼鏡更加無神。
“想必,你一定是懷著滿腔的怒火與仇恨來殺死我的吧。我不會乞求你的原諒,可希望你能明白,在「大義」之前,我們所有人都別無選擇。”
霍洪隻是冷笑。
“我他媽根本不在乎你所謂的「大義」。我親自用雙眼目睹到的,就是你:狠毒的,冷漠的,在那該死的黑日之下,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乞求中強奸了她。”他一字一頓,吐出的每一個字中都飽含著他最深刻的憤恨。
幻雲的麵部肌肉在劇烈的抽搐著。
“在我之後,又是誰呢?嶽空靈皇?還是山海盟主?”
“與你無關。但我可以保證你們很快就能在地獄見麵。”
幻雲顫抖的長出一口氣。他最後的掙紮也隨著這口氣付之東流,被自己拋棄了太久的修為在霍洪的麵前根本不起作用。
也許,這就是自己贖罪的唯一道路吧。
“現在道歉的話,還算遲嗎?”
“太晚了。”霍洪慢條斯理的從腰間拔出裝上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拉開保險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真心想要道歉的話,就下地獄親口和她去吧。”
幻雲閉上眼睛,微微哽咽著。
“對不起,但是我別無選擇。”
嗒。伴隨著敲桌子般的輕響,幻雲連人帶椅翻到在地上,眉心處被打了個對穿,殷紅的鮮血不斷的從他腦袋上的窟窿裏湧出,懺悔的悲痛永遠的定格在了他的臉上。
霍洪沒有話。他麵無表情的收起手槍,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教室。。
枯藤老樹之上,烏鴉嘎嘎的尖叫著,為懺悔者奏出一曲送葬曲。
幻雲,前幻流踏雲境宗師,因顱內出血於時間018年11月0日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