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越說到後麵就越殷勤,那守山人看著左先鋒的臉一陣吃驚,好家夥,這個人的來頭和心機可都是不可小覷,既知道那城主拜山之事又能從這件事情上做文章,要不是他守山多年要不是錢枉大哥在這裏他還真的就不知道怎麼做才好了。可心中這樣想著嘴上卻是另外一番說法,臉上還是那輕蔑的笑容,讓人一看便覺得此人不好說話。“哼哼,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唉,就是這麼回事啊!“那左先鋒一看有門趕忙將錢枉推了出來。”這就是盧語蓉們城主大人遠方的族弟,此次特地代表城主大人來的,還望小哥引見引見。”
錢枉被一把推到了正前方,與那守山人幾乎碰到了鼻子。這樣下去局勢已經和諧了,怎麼才能製造出事端讓人帶上山還不讓這左先鋒懷疑呢?錢枉腦筋一轉,肋下寶劍一下子就落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給那給人使了個眼神。
那守山人看到了錢枉的眼色,也看到了他掉落在地的寶劍,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大聲嗬斥道,“大膽,明明是想行刺盧語蓉們首領還說是獻寶的,兄弟們把他抓上山見寨主去!”
“抓起來抓起來!”一幫土匪哄鬧著將人往山上推。
事情來得太快,饒是左先鋒聰明過人還是免不了束手無策,隻能任由著錢枉被他們抓走,一麵焦急的喊著。“錢將軍,錢將軍——”
“別輕舉妄動,等著本將軍回來!”錢枉裝模作樣的喊了幾聲,便朝山上進發了。一想著很快就要見到雷之語了,錢枉別提有多高興了,一路上都哼著小曲兒。
“錢大哥,你那個左先鋒什麼來頭?”
“左先鋒,你說胡獻忠啊?”
那守山人哪裏知道左先鋒叫什麼名字,隻能含糊的點了下頭,“大概是吧,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對於黑山頭的情況和星光城的情況都很了解似的。要不是錢大哥你機智盧語蓉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了呢。”
“唉,胡獻忠的父親也是位將軍,或許是因為家教的原因,這小子還算很厲害的,一直是皇帝很器重的人,這次皇帝叫他陪著來,其實是為了監視盧語蓉。”
“哦,是這樣啊,難怪他起眼這麼囂張呢!”守山人恍然的點點頭,望著錢枉半天才道,“不過錢大哥也不必怕他,現在可有整個黑山頭給你撐腰,這十裏山頭的都會幫您的。”
錢枉眼角抖了抖,有些古怪的看了那守山人一眼,心道,“難道盧語蓉看起來就這樣不可靠麼?難道盧語蓉真的沒有你們黑山頭就不能敵過那小子了?難道……好吧,看在很快就要見到之語的份上,盧語蓉也就不和你計較這麼多了。”
思考間二人已經走完了盤山路,一片楓樹林出現在兩人麵前。
已經是深秋時分,山上的楓葉也落光了,陽光透過幹幹的樹枝落在地麵,照在紅黃交疊的樹葉層裏,人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守山人這時候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樹林子裏的兩條人影。
一白一紅的兩條人影,在落光了葉子的楓林裏那樣顯眼,白衣人正負手背對著兩人站著,目光落在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已經是正午時分,陽光照在他雪一樣的白衣上,顯得分外的刺眼,那種刺眼就好像日月在眼前一般,好像是日月一下子就劈開了混沌的黑暗。不用說錢枉也知道這個人是誰,隻有莫宴才有這樣的氣質,普天之下隻有那個男子才有……
莫宴身邊的紅衣女子,此刻正蹲在地上,表情認真的看著地上的楓葉,陽光從側麵找來,照在她的臉上,她整個臉鍍著一層淡淡的紅光,美得讓人心醉。錢枉很少見到雷之語這個樣子,她的性子很急躁,要麼就是在和人家吵吵,要麼就是和人家打架,他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就沒有見到她消停過,原來消停下來的她也有這樣動人的一麵的。錢枉想著想著不由笑了起來。這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就聽到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來,抬頭便看見了雷之語放大了數倍的臉。
“錢枉哥哥,你總算來了,盧語蓉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要是再不來這地上的螞蟻都被盧語蓉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