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枉正下到一處死棋,遠遠的看到小鯉魚狂奔而來,手裏的黑子停住,他抬頭幽幽望著小鯉魚,幽幽的道,“這是怎麼了,被鬼追著了麼?”
“少少爺……”小鯉魚氣喘籲籲的叫著,手舞足蹈的想將口裏的話吐出來,奈何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清楚了。
錢枉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麵前的茶盞遞給他,“先喝了這杯茶,慢慢說,不急。”
自家少爺什麼時候都這樣平靜,小鯉魚委實佩服這樣的定力。喝了茶感覺好了很久,再深深呼吸了幾口,氣也順了,“少爺,我方才出府了。”
“嗯?”小鯉魚平日裏貧嘴慣了,養成了一說話便賣關子的習慣,錢枉聽著他這半截話便知道他後麵還有話要說,也不著急催促他望著他道,“真是恭喜啊,你不是一直想著要出府去嗎?”
“額,是這樣的呢,我都好久沒有出去過了,外麵的人可真是好看,好多漂亮的姑娘呢,夏天不是來了麼,姑娘們穿的衣服可真是好看,還有哦,外麵有好多賣水果的……”
那少年越說越起勁,錢枉的眉頭不由皺到了一起。手中的黑色棋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他望著少年的目光有了一絲不耐。
小鯉魚一驚,意識到自己又偏題了不由在腦門上捶了一記。“唉,我要說什麼來著,這都是說的什麼啊!”
這可不像小鯉魚的反應,要是平日裏,他哪裏會管你高興不高興聽,自己說的舒坦就行了,看今日這架勢似乎真的有事情,錢枉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望著小鯉魚。“別賣關子了,說重點吧,你見到了什麼人,那些人同你說了什麼話,或者那些人要你帶什麼話了?”
一般而言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這幾樣,小鯉魚既然能平安的回到這裏,說明他見到的人並沒有對他構成威脅。
“啊,對了!”小鯉魚一拍腦袋,“我今天路過漢生樓了,那裏有位公子要我給你帶話,說是有很重要的線索要找你。”
“公子?帶話?”錢枉狐疑的看著小鯉魚。
漢生樓再峻嶺城算的上是一大名樓了,能進入漢生樓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小鯉魚因為是將軍府少爺的貼身隨從,所以才能在漢生樓出入自由。這會是什麼人找他呢,難不成是那些皇孫貴族?可是若是皇孫貴族為何要說有線索呢?線索?他目前負責了公主失蹤一案,要說線索,隻能是這件事……
“那位公子什麼樣貌?”
“是一位白衣公子,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好看的公子,比少爺您……”
“怎樣?”
“還要好看。”小鯉魚如實的說著,眼光卻帶了一絲戰戰兢兢,他這樣說少爺不會生氣吧,會不會因此把他趕回老家去?他可不要回老家去,他老家一個人也沒有了呢,回去多寂寥啊。
“哦,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錢枉眼光一閃,稍後又恢複了平靜,淡淡的對小鯉魚說著,慢慢的開始收拾棋盤。少爺的棋盤從來都不喜歡別人觸碰的,小鯉魚也不敢插手,隻是遠遠的看著,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要退下,走到院門的時候被錢枉叫住了,他以為錢枉要追究他的責任,啪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錢枉莫名其妙的望著他,淡淡的道,“我出去的事情出了你我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便是將軍也不可以說,明白了麼?”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