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很是熱鬧,宋老爺子居然也下來了,坐在木質的輪椅上,正在和千父千母攀談。
總而言之,除了她,大家都已經起來了。
一行人見到千梔下來,也沒有驚訝似的。
“梔梔下來了?”顧綰綰看過來,“祁深說你愛誰懶覺,昨天坐飛機也累到了,說是讓你多睡一會兒。”
陸婉亭朝著她招招手,“廚房裏給你留了早飯,不要想著起得晚就不吃了,記得去吃啊。”
千梔乖乖點頭,再從廚房裏出來以後,直接覷向宋祁深。
這裏麵剛剛唯一一個沒有看向她的,就是宋祁深。
千梔望著優雅疊著長腿,正在翻著報紙,眼抬也不抬的他,走上前來徑自在他身側坐下來,而後沒好氣地、毫不客氣地、帶著點力道地、惡狠狠地擰了他一下。
宋祁深這才抬眼,單挑起半邊眉看向她,“怎麼?”
這人還就還好意思問她怎麼!
一貫叫她起床那麼積極,到了這樣重要的日子裏,反倒是放任自流了。
“你怎麼不喊我早點起來啊?”
宋老起得都比她早,實在是太丟臉了。
宋祁深緩緩合上報紙,口吻雲淡風輕得要命,“平常不是很喜歡賴床?”
說著,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唇角微勾,“讓你賴了又開始不爽?”
“今天人這麼多呢。”千梔開始努力地為自己辯解,“而且,我今天可沒賴,因為你都沒喊我。”
頓了頓,女孩強調,“爺爺起得都比我早。”
宋祁深被她這番理論弄得好笑,看她徑自炸毛了一會兒,湊上來說道,“那你昨晚最後喊累,喊得都是假的麼?”
這番話他是湊在她耳邊說的,隻有彼此兩人才能聽得到。
嗓音刻意壓低了,那種縈繞起來的氛圍登時將千梔代入到昨晚朦朧的某些場景。
千梔的耳垂登時緋紅了一片,浸染的顏色格外深。
在女孩徹底炸毛的前一瞬,宋祁深才好好解釋了,“這幾天都挺空,既然累了當然可以不用起那麼早,這都是你的家人,他們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
宋祁深撈過她的小手,捏了回去,“中午吃完飯,哥哥帶你出去玩。”
“嗯”
千梔任由他捏,而後聽到宋老爺子緩緩開口,“婉亭你昨晚是沒休息好嗎,怎麼看起來還這麼累的樣子?”
此話一出,千梔的視線偷摸摸地移了過去,想去看自家媽媽的臉色。
就在這時,她和宋母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兩相交彙了一瞬,又各自移開。
陸婉亭沉默了好久才回答,“嗯,是有點,老爺子你也不用擔心,接下來幾天,總歸是能休息好的。”
宋祁深隻當這是長輩和老一輩之間的談話,稀鬆平常。
但他發現一旁的千梔不僅僅是耳垂那兒紅了,臉頰也跟著泛起了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估計是他剛剛問的昨晚觸及到了她的什麼開關。
這姑娘,臉皮子果然還是薄
婚禮的策劃和籌備儀式都很簡單,但也仍然需要時間去準備。
兩方父母當天下午就開始交接一些商務和股份的合同,宋氏和千陸在接下來會有一係列的戰略合作。
撇開所有不談,本質上來說,這還是一場商業聯姻。和那些單單聯姻有所不同的是,雙方都對彼此很滿意就是了,外加之這麼多年的交情在,比一般的要來得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