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突然想起最開始因為忙沒人照顧自己的時候,陸婉亭略有猶豫,千閆眼都沒抬,隻是說了句,”你是跟著我去國外,還是要留在國內。”
“我想把梔梔也帶過去,我們一起。”
“要麼你一個人來,要麼你留在這裏。”
“可是單獨留下梔梔,我怎麼放心得了,她也是你女兒啊。”
“她當然隻能是我的女兒。”千閆的聲音不摻雜任何溫度,“我在大院這邊都安排好了。”
陸婉亭無助又卑微,望著這個她深愛到刻入骨髓的男人,像是在小聲啜泣,“你一定要逼我嗎千閆。”
“隻是給你選擇而已。”
千閆冷酷的側臉一直停留在千梔的腦海裏,那時候的她慢吞吞地走出去,攥著千閆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爸爸,你別和媽媽吵架了,我就乖乖地待在叔叔阿姨家,我會聽話的,你別讓媽媽哭好不好。”WwWx520xs.com
那時候的她真的很害怕。
爺爺奶奶都已經去世,也不再陪伴她。千父千母平時就忙,千梔想要攥有的些許溫暖,不過是自己的親人罷了。
自那以後,千梔便發現,隻要她乖乖聽話,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媽媽就不會傷心。
但千梔也一直知道,千閆對於有關陸婉亭的方麵上,異常執著。
執著到,陸婉亭稍稍和千梔親近一點,他都不怎麼允許。
就是這一線希冀,讓千梔一直乖乖地聽話。
後來因為年紀大了,男女設防,而大院裏的人陸陸續續搬了出去,因此她多數去的是,隻得了個女兒的秦家,而秦家也會不定時地向陸婉亭彙報點千梔的近況。
這一切的終止,停在宋祁深回國。
兩人領了證以後,她再也沒這樣回去過了。
之前是她願意的,但有借口,以及有底氣可以不去秦家以後,千梔還是遵循了內心深處的呼喚。
今天陸婉亭和千閆分房,是她萬萬沒想到的,兩人糾纏這麼多年,有時候千梔都分不清,他倆之間,到底算不算愛。
之前陸婉亭說不會再停留,會在國內久居,這句話倒像是了佐證一般。
千梔連連哀歎好幾聲,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別人。
“別想了,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
千梔聽了宋祁深這句話,抬起頭來,耳邊的幾撮毛兒被揉得亂糟糟的。
撇開亂七八糟的心思,她突然好奇起來,“那我們倆這也叫順其自然嗎?”
她和宋祁深還算順利,平時小吵小鬧有,小別扭也有,雖然好像少了點什麼,大多數的相處,還是很舒服的。
換句話說,兩人在各方各麵上,都異常的合拍,這點在很多對夫妻之間,實屬難得。
宋祁深幹脆利落地拒絕。
“不,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他頓了頓,突然笑起來,“日久生情聽說過麼?”
“這和順其自然有區別嗎?”千梔的疑惑成功地被他給勾了出來。
這兩者在某種程度上,不是差不多嗎。
“當然有很大的區別。”宋祁深附在她耳邊,緩緩來了這麼句,“日麼?”
和以往不同,兩人在烙餡餅兒之間還額外增添了有關此的話題選項,以此增添趣味性。
千梔被擺弄了一回便喊著累。其實這陣子因為實習和期末考,千梔也沒怎麼回南苑,加之兩人稍作收拾又一起奔往了挪威,認真算起來,宋祁深有大半個月沒碰過她了。
而又因為是在這樣的情形裏,這樣的環境下,宋祁深也沒敢放肆,堪堪一次就放過了她。
半夜,千梔驚醒過來,身側的宋祁深還在睡,半夢半醒之間,她隻覺得喉嚨幹澀,不怎麼舒服。
千梔小心翼翼又慢吞吞地挪開宋祁深箍緊她腰的手,趿拉著拖鞋,悄悄地拉開房門。
她想要下樓找水喝。
這兒的廚房恰好在一樓。
千梔盡量放慢了下樓的速度,也放輕著步伐,但等到她踏完旋轉樓梯最後一層台階,準備跨過拐角去廚房的時候。
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乍然傳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
千梔聽了,腳步倏地一頓。
隨後是跨過去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敲門聲,以及門緩緩打開的聲音。
“讓我進去。”
是千閆的聲音。
“憑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這是陸婉亭的聲音。
千梔本來還想走,此時此刻聽到了自己爸媽的聲音,登時動彈不得,就跟釘在了原地一樣。
她慢慢地挪著步伐,而後扒著拐角的小角落,用耳側去貼著牆角聽。
千梔就這麼跟賊似的偷聽著自家爸媽的對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偷偷摸摸。
“不憑什麼。”
“千閆,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過來履行夫妻義務。”
陸婉亭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你做夢!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協議我之後會讓律師傳給你,反正你休想再唔唔唔唔唔你放開我!”
陸婉亭的聲音逐漸小下去,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而後是房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響。
“嘭”的一聲,不大不小,卻也剛剛好讓處於暗處的千梔回了神。
剛剛她圍觀了現場,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略有些驚心動魄。
除了有些驚訝外,千梔心裏泛著點不知名的,不怎麼能夠描述出來的情愫,總之,不難過就是了,甚至還帶著點,莫名的期許。
半晌,千梔才想起來自己是出來喝水的。
然而就在她直起身來,手臂向後舒展,剛想伸個懶腰的時候,手肘便觸碰到了一處溫熱的地方。
不過千梔反應很快,這位也應該是人。
思緒先入為主了,千梔下意識以為是宋祁深,大概是剛剛的她起床的時候,不慎把他吵醒了。
千梔抑製住自己差點沒被嚇死的小心髒,回頭去看來人的時候,再次的差點沒被嚇死。
借著從一樓客廳落地窗泄進來的月光,千梔望著眼前的顧綰綰,半晌沒能夠說得出話來。
“媽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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