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海麵拍打過的浪,一直泛著餘韻。
其實也很好理解,大概就是你在現實中碰見了一位想象不到的人物,激動過剩了。
千梔默默地聽,也沒參與,無聊地開手機。
而後就是這麼恰巧,“嗡嗡”兩聲進了消息——
宋孔雀晚上跟我一起走?
宋孔雀我還在林焰之這裏。
千梔看他壓根沒提之前的事兒,本來不想理,但指尖沒克製住,也不想再端著。
其實今天不是周末,按照常理,晚上了她得回學校。
但她還是回複了。
錢錢愛千千嗯。
宋孔雀地下車庫這邊等你。
因為兩人在地下車庫碰麵,千梔刻意拖到最後才走。
千梔照著車牌找,很快就找到了宋祁深的車。
“幹嘛這樣看著我。”
自從她坐上了車,宋祁深沒有任何動作。
也不開車,也不說話,就是定定地盯著她。
視線裏躥了火苗似的,燃著暗光。
算起來,千梔和他有十幾天沒見了。
半晌,宋祁深才緩緩開口,“還生氣呢?”
千梔低下頭來,手指纏繞著手指。
說是生氣,也不像是。
宋祁深劃開手機屏幕,“本來想等到晚上再和你說的,看你這樣,還是現在就告訴你好了。”
“我沒生氣。”千梔沒看見他的動作,聲音諾諾。
她其實氣早消了,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消散了。
就扔了個玩偶而已,她沒那麼小氣呢。
但之後發生的一切,才好像是導火線。
畢竟,他突然就出國了,出國以後也不怎麼聯係她。
直到今天,回國也沒告訴她。
這些都在不斷地提醒著她。
宋祁深在千梔說話的檔口,將手機屏幕推過來,遞到她麵前。
“給你看。”
“什麼東西?”
千梔疑惑著抬頭,等到視線裏觸及到了屏幕裏的畫麵,她頓了頓。
照片顯示的,是兩人的主臥。
但無論是床側的軟榻,鏤空鑲刻進去的床頭櫃上,沙發裏,還是地毯上,都擺滿了小豬佩奇。
一隻堆著一隻細細密密地砌起來,像座小山。雖大小不一,但要命的可愛。
一條條豬尾巴豎著,得意地仿佛能上天。
“不僅有佩奇,還額外賠了喬治給你。”宋祁深看小姑娘眼睛都直了,不緩不慢地說道,跟討賞似的。
千梔略略掃了一圈,視線定格在照片裏,床的中央。
那裏就放了一隻,跟其他的豬比起來,顯得格外的瘦小。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宋祁深開口解釋道,“你之前那個,不是掉到了地上?我就給它簡單地洗了一下。”
但不知怎的。
這玩意兒洗了還脫水。
醜得跟什麼似的。
宋祁深本想扔了,但又顧忌著千梔,這一個估計抵得上千萬個其它的了。
“洗了以後可能有點變形。”宋祁深斂眸看著她。
“嗯。”
千梔沒再看他的手機屏幕,抬起眼來。
她突然想起,那天宋祁深默默地下了床,撿起了被扔掉的玩偶,也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千梔第二天起來,壓根找不到。
女孩的雙眸在這昏暗的車廂中,顯得亮晶晶的。
“你的專屬佩奇房,喜歡麼?”
宋祁深話音剛落。
千梔便推開他的手,在青年愣怔之際,靠上去,撈過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唇上啾了一下。
發出“啵”的一聲。
宋祁深鼻尖充斥著的,都是女孩身上那股子馥鬱的梔子花香。在軟玉直接罩過來的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了某種類似於心甘情願的情愫。
因為她。
趕了最早的飛機,預訂了滿屋的玩偶,提前布置了房間,穿了她送的襯衫。
“謝謝你,我很喜歡。”
我真的很喜歡。
兩人呼吸近在咫尺。
呼吸纏繞,相互,彼此相依。
宋祁深撈起她,不再滿足於淺嚐即止,將千梔從副駕駛的位置拎過來,放置在自己身前。
車廂偌大,座椅之間稍有空隙。
千梔勾著他的脖子,兩人緩慢地交換氣息,吮著親。
直到千梔臉紅起來,訥訥道,“不行。”
宋祁深唇印在她小巧的下巴尖兒,而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氣息稍亂,啞聲道,“本來我也沒打算在這。”
隨後,他緩緩地補充了這麼一句。
“之後再要你還。”
宋祁深話音剛落,車輪就被人從門外狠狠地踹了兩下。
“有完沒完了,老子等了多久了!”
這嗓音,是林焰之。
千梔轉眼看到窗外的人,嚇了個半死,而後又驚又羞,掙紮著要從駕駛座這個位置坐回到副駕駛位,宋祁深放她回去以後,語氣格外得雲淡風輕,“沒事,外麵看不見裏麵。”
但論及林焰之的口無遮攔,還是得有個心理準備。
比如——
“搞什麼啊,你倆震這麼久!”
看不見,但聲音還是聽得見的。
千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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