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後,她借口很累,上樓小睡一下,阻止了淩俊傑想跟上來的想法。

上樓之後,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等到聽到他出門跟父母告別走了之後,她才拿著自己收拾好的一個行李箱站了起來。

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這屋子裏除了一點日用品,還有一點舊衣物的話,什麼都是徐秀菊家的。

她隻帶了自己的一些衣物,母親的沒帶,因為那些實在破舊得根本不可能再穿。

還帶了一本相冊,那是她最珍貴的東西。

其它的她什麼都沒帶,全都交給徐秀菊去處理。

走的時候,跟徐秀菊夫婦道別。

徐秀菊拉著她的手直抹淚,老說對不住,還硬往她手上塞了兩大瓶菜。

一瓶是土豆燒牛肉,一瓶是梅菜扣肉,都是中午特意多弄的,然後另外盛出來的。

她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心裏又酸又苦,差點崩潰。

拿著它們轉身就走,先是大步大步地走著,到後來卻是不顧一切地奔跑了起來。

這裏,曾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家的溫暖。

每每絕望的時候,隻要一回到這裏,心裏的傷痛和委屈總會在他們樸實的笑臉和關心之下得到平複。

可惜,現在,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再有了!

在這個世界上,上帝將對她的唯一憐憫之心也收回去了!

她,終將要孤獨地奮鬥下去,在這冷酷的世界上獨自行走……

她拖著行李不敢去醫院,而是找了一個比較便宜的小旅社落了腳。

她開的是獨自的一間房,光線並不太好,即便是在大白天,也陰暗無比。

推開門,一股黴味立即撲鼻而來,很顯然這裏鮮有人住。

裏麵有張床,有個黑白電視機,一個臉盆,簡樸得就如三四十年代的家庭式的旅館。

“小姑娘,你到晚上的時候最好別出門,因為這裏很亂,你要小心。”

老板娘好心地提醒。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點點頭。

“你要吃飯的話,可以自己去外麵街麵上吃,也可以搭餐。一頓十塊錢就行了。”

“好。若我有需要,我就跟你說。”

“那你自己收拾一下,我走了。”

等老板娘一走,她立即關上門,並下了鎖。

這裏的確是不夠安全,就在老板娘出門之際,她分明看到兩三個流裏流氣的男青年勾肩搭背地走過。

其中一個還不懷好意地特地將頭伸進來看了一下,然後對著她痞痞地一笑,看得她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站在屋子中,深深地心悸著。

突然,一陣悅耳動聽的鈴聲響起,把正處於惶恐之中的她驚得幾乎跳了起來。

等省悟到這是手機鈴聲時,這才稍稍地安下心來。

急忙從包裏翻出手機來,按下了接聽鍵,小心翼翼地說:“喂?”

電話是裴宸軒打來的,自從她那天不禮貌地打斷他的話,催他掛斷之後,他似乎生了氣。

再也沒有來過電話。

她因為忙著忙那,擔心這擔心那,也沒記起他來。

如今算算日子,竟然離他上次打電話過來差不多隔了一個來星期左右的時間。

呃。

這麼久了,但願他沒有再生她的氣了!

她不安地想著。

“在哪裏?”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是一貫的孤傲而具有王者氣息。

“在超市,打算買點日用品。”

她隨意地撒著謊。

如果告訴他,她為了貪圖便宜住在一個單間住一天隻需要三十塊錢的地方,不知道他會不會惱怒得當即就在電話裏斥責她,並要把那筆巨款收回去呢?

“哪個超市?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