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坐起,跑到外麵自己衝了杯蜂蜜水喝,這才感覺舒服不少。

突然記起那個宿醉的女人,他作為一個常飲酒的男人如此難過,她醒來時隻怕一定更難受吧。

轉身打算去看看,他的善心到此時此刻該結束了。

他得叫醒她讓她離開。

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她予他,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挽救她,收留她,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淡淡地想著,他走上前推開了門。

門開了,他看到她果然沒醒,仍然沉沉地睡著。

漆黑如墨一般的長發隨意地披散開來,掩映著一張蒼白秀麗的臉。

遠遠看去,冷冰冰的,就如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屍體?太可怕了!

他怎麼會有那種聯想?

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快步上前,急忙拉開了厚重而嚴密的窗簾,讓溫暖而燦爛的太陽光照射了進來。

金色的光暈刹時照亮了整個房間,也暖暖地照在了她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讓她驚醒了。

徒然睜開眼,卻對上一雙如琉璃般晶瑩剔透的眸子。

顯然被她突然的醒來驚到了,他皺著眉頭直起了身子,淡淡地說:“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吧!我有事要出去了。”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

她頭痛得厲害,一時之間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他的身邊。

“我把你從李子江身邊帶過來的。你不用感謝我,趕緊起來簡單洗漱一下離開吧。留你在這裏一個晚上,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他冷冷地說。

聲音和眼睛都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

整個人仿佛是冰雕的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畏懼的寒意。

“李子江?!你把我救了出來?!你是誰啊?你怎麼可以替我擅作主張?我沒有拜托你吧?你真是害死我了!”

她一聽‘李子江’三個字,當即就炸了。

“你這瘋女人,我救了你,你不但沒有一句感謝話,竟然還說我害了你?!你有沒有搞錯?!”

他被氣得半死,瞪著她極度無語。

她揮了揮手,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

昨天才達成的協議啊!

手術費眼看就完全有了著落,後續的治療費也該有了啊。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充英雄破滅了她的好事!

不行!不行!

她得立馬打電話給鄧衛彬,再約今天才行!

想到這裏,不由分說地就拿起身旁床頭櫃上的電話,就想打給鄧衛彬。

可是突然想起,她根本就沒有鄧衛彬的電話。

苦惱地皺眉,突然瞟到裴宸軒那雙凶神惡煞的眼睛。

靈光一閃,想也不想地對他說:“你應該有鄧老板的電話吧?請告訴我吧。”

“找他做什麼?”

他沒好氣地衝她吼。

他的口氣很惡劣,臉色也難看至極,風雨欲襲的暴烈氣息朝她迎麵撲來。

她卻選擇了忽略,很平靜地對他說:

“先生,攪了我的生意的人是你,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負責呢?

我也不要求你道歉什麼之類的,隻想讓你告訴我鄧老板的電話號碼。

我去跟他道歉,請他諒解,並重新安排時間讓我與李老板見麵。

我想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對你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吧?”

“你是有多貪錢多視財如命?鄧衛彬大概沒跟你說吧,那李子江是有名的喜歡玩那一套!你做這一行的應該懂吧,不用我解釋吧!我將你救了回來,你竟然還要返回去嗎?再要錢也不能這個樣子!”

他氣惱萬分,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