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謠接了過來,不放心地打開一看。
當看到包裏靜靜地躺著那張五萬塊錢的鈔票時,她如釋重負。
“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那女的小心翼翼地問。
“走吧。”
她揮了揮手,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他們。
方才若不是那男人突然出現,她想今天晚上一定會命喪於此。
而她的死,也意味著母親也將毫無奇跡地死去。
所以盡管他們已經受到不小的懲罰,她仍然感覺不能原諒他們。
那女人聽了,如獲大赦。
急忙推著那兩個男人匆匆走到他們自己開來的車前,慌慌張張的鑽了進去,不一會朝著遠處飛馳而去。
看著他們走了,她一直緊繃而恐慌的心這才算落了地。
安全的回歸,卻奪走了她一身的力氣。
她頹然地依著路邊的電線杆坐了下來,顧不得那水泥地上都是黃土。
今天經曆的這些事情,件件都驚心動魄,超過了她心理可以承受的範圍。
件件驚險刺激,對她來說幾乎可以比得上一部好萊塢大片!
太可怕了!
差一點,她可能就命喪黃泉!
差一點,她就再也見不到她最最親愛的母親!
隻要一想到母親,她的心就劇痛不已!
“怎麼了?打算在這裏過夜?還想經曆一次被人半路搶劫?”
裴宸軒將槍收好,慢慢地踱了過去。
看到那雙鋥亮的漆皮鞋,她這才恍然記起救了她一命的恩客。
雙手撐在地上,她想站起,卻渾身無力。
隻好抬頭無奈地對他笑笑,“容我喘口氣。”
“真麻煩!”
他不耐煩地嘟囔了一聲,然後卻彎下腰來,想在她身邊坐下來。
“等等!別坐!”
她驚叫,伸手攔住了他。
“為什麼?”
他沒好氣地問,動作僵住。
“這裏髒,會弄髒你的衣服。”
她一邊說,一邊就打開包拿了紙出來想為他鋪上。
他見她想得如此周到仔細,心底深處的那根弦狠狠地被觸動了。
像堵氣一般,他懊惱地直起了身子,“算了!不必麻煩了!我不坐!”
她見他突然生氣,不由莫名其妙。
但想想有錢人都是這副德性吧,也並不以為意。
幹脆就拿紙抹了抹腳底的血糊糊的一片,然後忍痛穿上了鞋。
撐著背後的電線杆,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強笑著問:“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這個。你丟失了這個。”他攤開手心。
如水的秋月下,一串銀質的十字架項鏈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她一愣,本能地伸手去摸脖子。
這才發現那裏早已是光禿禿的,空無一物。
那條項鏈並不昂貴,是她那信天主教的外婆送給她的。
說是即便她去世了,也會在天上保佑她這命運多桀的孫女的。
所以,那項鏈承載的是外婆滿滿的祝福。
它的價值早已超越了金錢,是她最最珍惜的禮物。
之所以會丟失,大概是因為方才兩人那般激烈的碰觸吧。
她走的時候,太慌張,以至於竟然沒有察覺到。
也多虧了這項鏈,讓他追了出來,不然今天晚上的自己一定難逃厄運。
這或許就是外婆在天上保佑著她的孫女吧!
“謝謝你。”
她真心實意地感謝,向他伸出了手。
“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淡淡地笑。
他的手高高提起,一傾斜,任由項鏈高高地墜落到她的手心。
他的手和她的手保持著那麼遠的距離,仿佛是不屑碰觸到她的肌膚一般,有著讓人難以忍受的高傲。
她沒有生氣。
隻是淡淡地想,她不過是一名剛剛承歡於他身下的一名無足輕重的賣笑女子而已。
看不起她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吧。
她無所謂,因為他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也隻是一個讓她解了燃眉之急的一個過客而已!
今天過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