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驚,以為是自己做夢。
不敢置信地回頭,卻見到果然是方才買了她的恩客。
“你,你怎麼……在這裏?”
她結結巴巴的問,仍然惶恐無助,沒有想到要立即拔腿逃跑。
“過來!”
他氣惱地低吼,伸手一把將她扯入了懷裏。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你難道跟他們是一夥的?表麵上充大方,但背地裏一轉身就想把錢拿回去?!”
她拚命地掙紮著,想也不想地舉著手裏的高跟鞋沒頭沒腦地朝他頭上身上招呼過去。
因為此時此刻的她混亂得失去了判斷力,完全不敢相信任何人。
“放手!”他冷冷地喝道。
一開始回避著,可當那高跟鞋差點劃破他那張俊美的臉時,他徹底惱了。
毫不客氣地一伸手,一隻手就將她的雙手反扭在了身後。
他的手如鐵箝,毫不留情地大力緊捏著她的手腕,讓她完全沒有力氣掙脫得開來。
她悲傷莫名。
看到那阿九痛苦得捂著眼睛在地上直打滾,再看看自己被人如此箝製著,就知道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不僅保不住那用屈辱換來的錢財,更有可能保不住性命時,不禁絕望而憤怒地咆哮,“你們這群壞東西,你們一定不得好死的!我,莫謠發誓,就算我死,也會做了厲鬼纏著你們的!”
“你這蠢女人!我沒你想得那麼卑鄙!”
裴宸軒聽了,不禁失笑。
“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她嘶聲長吼,因屈辱,因憤怒,因悲憤,因可憐病床上的母親,她淚流成災。
就在這時,那一對男女也氣勢洶洶地趕到了。
一見到這種混亂的局麵,那女的先是一愣,隨即冷冷地說:“朋友,你想截胡?這女人可是我們先盯上的!”
“截胡又怎麼樣?”裴宸軒淡淡地冷笑。
“有兩個方案。”那女人是個很懂得識人臉色的人,一見到他,立即就覺得他有種高高在上,氣勢淩人的氣勢。
再一聽到他那表麵上似乎很淡,實際上卻很狂妄的語氣,更是明白他是個狠角色。
當下就語氣變溫和了,以商量的口吻說,
“一是這女人身上的錢財我們平分,這女人歸你帶走。二是這女人歸我們,錢財我們六四開。你得六,我們得四如何?”
莫謠這一聽,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根本不認識!
訥訥地停止了掙紮,正想說話。
卻聽到裴宸軒冷冷地說:“這兩個方案我都不同意!我向來喜歡吃獨食,這錢財歸我,這女人也歸我!”
“朋友,我們三個人,你一個人,明擺著你吃虧!”
女人一皺眉頭,頭一擺,那忍痛走到身後的阿九和那男人手上已經拿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在如水的秋月的照耀下,泛著清幽的寒光。
莫謠心一驚,情不自禁地緊緊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由先前的反抗掙紮變成了如今的想要依賴。
這種變化她自己根本沒有察覺,因為這個動作僅僅隻是出於本能。
裴宸軒卻注意到了這細微的變化,就放開了她的雙手,改成摟住了她,然後抬頭冷冽冽地對著那女人笑,“趁著我沒生氣之前,你們趕緊跑!”
“不可能!”
那女人咬牙切齒地說,一揮手,就帶著那兩個男人逼近。
隻聽‘砰’地一聲響,一陣輕煙升起,阿九淒厲地叫了一聲,捂著右大腿痛得彎下了腰。
腥臭的血味刹時在他們周圍彌漫……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莫謠。
“你……是誰……怎麼會有槍……”那女人原本狠厲的眼睛變得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