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透著幾分沉悶,厚厚的烏雲在天空肆意蔓延,幾道響雷接踵而至,嘩啦一聲,暴雨傾盆而下。
黑色的車在馬路上急速行駛,雨刷來回擺動,隱約的能夠看到車窗內那張不耐煩的俊顏。
“媽,人生大事兒我自有安排,你一直催我,我也沒地方給你找兒媳,你介紹的那幾個,我不喜歡”
吱呀——
車子急速刹車,濺起了一串水花。
一個小小的身影倒在車前,暴雨還在持續下著,雨刷不停擺動,車窗上的人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他沒有下車,一雙眼睛銳利的盯著車身前的人,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
半晌,女孩兒站起來,暴雨讓她睜不開眼睛,緩慢的挪到他的車窗前,敲了敲。
車窗打開,露出一張俊顏,隻是此刻麵上卻帶著幾分嘲諷。
“先生,你有沒有一點紳士風度?撞到人了車都不下?”女孩兒身子微微顫抖,嘴角因為冰冷而泛紫,頭發濕漉漉的垂著,站在雨幕中,竟多了一層出水芙蓉的清新。
“你確定是我撞到你,而不是你撞到我的車?”他彎起嘴角,黑眸裏閃爍著厲色,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碰瓷做到你這份兒上,也夠拚的。”
“你”女孩兒氣的渾身發抖,怒目微瞪,“反正你撞到我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難道要我以身相許?”程以琛的臉上染上濃濃的諷刺,掏出錢包抽出一張五十麵額的錢,伸出窗外。
“才五十?”女孩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小嘴氣鼓鼓
“嫌少?”程以琛臉上的諷刺越來越深了,將錢一丟,車窗快速關上,車子奔馳而去。
站在車身旁的蔣若晴十分榮幸的又淋了一身的積水,她用力的抹了一把臉,視線盯著遠走的車子,眸光有些複雜。
魅澀,S城最大的娛樂場所。
蔣若晴站在一群穿著清涼的女人身後,不時的扯扯到裙子,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安啦,反正你就死命黏上去,還怕他不就範?”
經理艾瑞克伸著蘭花指,鮮白色的襯衫,花色的喇叭褲顯得他尤其顯眼。
“真的不會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想接近他,這是唯一的機會,你想好了。”艾瑞克深深看了她一眼,推開包廂的門,領著一幹姐妹走進去。
蔣若晴咬了咬嘴角,跟在眾人身後低著頭走進了包廂,包廂裏煙霧繚繞,昏黃的燈光透著一絲不安定因素。
她緊張的深呼吸著,緩緩抬頭,在一幹大肚腩男人間找到了他,他隱在角落裏,手上拿著一根香煙,煙霧緩緩往上飄動,他的嘴角微微勾著,眸子有些迷離,渾身都散發著一絲慵懶的氣息。
“程律師,這幾個女人你可有看上眼的?”坐在沙發中央手拿著雪茄的王老板緩慢開口,三角眼似有似無的打量著一排女人。
“王老板,你是這裏的常客了,我們這兒的姑娘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嘛。”艾瑞克笑嘻嘻的獻媚。
“這位是我們這裏新來的,絕對適合程律師。”艾瑞克將蔣若晴推出來,不時的衝她使眼色。
程以琛眯著一雙眼睛,眼神如銳利的刀子一般打量著蔣若晴,嘴角染上一絲淺笑,“我不喜歡這種類型,她不錯。”
他指著蔣若晴旁邊穿著豹紋緊身裙的火辣女人,女人臉上立即現出笑容向他撲去。
“等一下!”蔣若晴臉上露出緊張,一把抓住豹紋女人,語氣帶著幾分囂張,“他是我的!”
此話一出,包廂裏的人全部都楞了,就連程以琛都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說這句話,更何況還是在魅澀這個地方。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哦?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了?”他的嗓音略粗,低沉,卻又讓人覺得異常好聽。
尤其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他的麵孔如同刀削一般菱角分明,透著神秘感。
“我看上你了!”蔣若晴硬著頭皮開口,一把將豹紋女推開,坐在他的身旁。
“看上我了?可是我有說看上你嗎?”程以琛一把將她推開,順勢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眼神分明帶著嫌棄。
“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程律師怎麼在私下也是如此鐵麵?男人嘛,總要適當的柔情一下。”王老板笑嘻嘻的調侃,卻一把將她拽了過來,“沒事兒,既然程大律師不疼你,哥哥疼你。”
“死開!”蔣若晴猛地站起來,“程以琛,你以為五十塊就能打發我嗎?”
包廂裏的氣氛一凝,所有人的腦海裏都浮現出了一個畫麵,就連程以琛笑容都凝固了。
“是你。”
“對,就是我!”蔣若晴雙手抱胸,重新坐在他身旁,“你說要給我一個交代的。”
“嗬~你什麼時候轉業了。”程以琛一把將她摟住,用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