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胡八月即飛雪”,玉門關以外,早就銀裝素裹。

前幾剛下過一場大雪,今日正好是雪化時分,倒是讓人覺得冷的很。

拂曉時分,守城門的士兵就哆哆嗦嗦的打開了城門,順便打了幾個噴嚏,心中暗罵“這鬼氣,真他媽讓人不爽”。

士兵先是睡眼朦朧地朝城門外望了一眼,然後低頭心中一狠,鞠了一把雪,狠狠地敷在了臉上。

總是清醒過來了。

士兵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鎧甲裏的夾襖,把自己站得筆直。

帶到太陽稍微升的高了一點,便見有一個穿著白色大氅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人走得著實有些狼狽,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夠嗆沒被摔著。

因著那人穿了白衣,士兵一下子還真沒看著,此時定睛一看,急忙高聲道:“哥止步,前麵有塊碎石!”

原來那人可能患有眼疾,眼睛上蒙著一塊白布,也怪不得走得跌跌撞撞。

那人手中拿著一把灰色的劍鞘,聞言停住腳步,用劍鞘探了探麵前的路。

“唉!”士兵見此歎了一聲,“哥稍等,還是我來扶你過來吧。”

士兵緊跑幾步,來到那個穿著白色大氅的男人麵前,伸手扶住了他,道:“哥這邊請。”

“多謝。”那人低聲道了一句謝,帶著一股雪一般清冷的氣息。

“不用謝,應該的應該的。”士兵憨憨一笑,倒是十分自來熟,“不知哥尊姓?怎地一人來此邊關苦寒之地?”

那人笑了一下,道,“在下姬遠,來尋一故人。”

士兵道:“我看哥這通身氣派,不像是尋常人物,想必所尋之人,亦是神仙中人吧?”

“非是神仙中人。”那人微微抬頭,嗅了嗅空氣中飄蕩的氣味,神色微微一凝,道,“隻是一厚顏無恥之人罷了……我知道那人是一朵奇葩,卻不是什麼好花。”

士兵正待要些什麼,卻聽見不遠處“哈哈”的一句笑。

“師弟當真無情,竟背後如此我。”

士兵渾身一個激靈,微微低頭,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喚道:“城主大人。”

“回去吧,這裏有我就行。”話的是一個紅衣男子,他微微朝士兵頷了頷首。

“是。”士兵又行了個禮,屁顛屁顛的跑回去守城門了。

“師兄。”姬遠朝城主拱了拱手。

“師弟在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背後編排我了!”城主臉上微微透出了一股委屈,“師兄我哪裏厚顏無恥了?”

“姬遠正是知道師兄來了,才故意這麼講……老遠就聞到了師兄身上一股女人的脂粉氣味。”姬遠因眼有痼疾看不見城主臉上的委屈,麵無表情道。

紅衣裳的城主,聞言,像貓一樣炸了一下,抬起袖子,上上下下的聞了聞,道:“師弟框我!為了來接你,師兄我已經三沒逛青樓了!”

姬遠聞言彎了彎嘴角,道:“我早知師兄下流無恥,所以師兄就不必解釋了。”。

“你師兄我那是風流!不是下流!”城主憤憤不平的了一句,拉起姬遠就朝城裏走去。

“我先不和你計較!有件事情師弟你一定要幫我啊!”不知道為什麼,姬遠總覺得這個平日裏浪蕩的師兄,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