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軒倒是疑惑起來,不知利汝安何意,久久不上前接藥。
利汝安嗬嗬一笑,到:“我星夜從雄獅嶺趕回來的,廖老掌門病危,少掌門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一聽利汝安這麼,廖少軒心裏頓時明白了,問道:“先生為何會去雄獅嶺?”
利汝安娓娓道來,原來二十多年前利汝安一家便在這西平府行醫,隻是那時此地乃宋境,喚作靈州,後來西夏鐵騎破了靈州府,改名為西平府,利汝安一家也沒有離開自己的故土,依舊在此間行醫,父親去世後,利汝安便接過了父親的衣缽,繼續為醫,普濟一方病患。此去雄獅嶺,隻因家父生前與廖少軍有過交情,算起來利汝安還要稱廖少軍一聲叔父。聽聞江湖傳言,廖少軍病重,利汝安便一路行醫,上了雄獅嶺,一來是拜訪父親的老友,二來是想為廖少軍診斷,一盡綿薄之力,隻是沒想到廖少軍的病情已經是如此的嚴重,又聽廖文軒來了西平府尋自己,心中甚是擔心,於是查診了廖少軍的病情,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回來已經有許多患者已經等候多時,於是也不做歇息,便給眾人診斷起來,剛剛診斷完,約摸著廖文軒就要到來,便給廖少軍配起了藥。
聽完利汝安的話,廖文軒恍然大悟,單膝跪地,到:“先生大恩,晚生沒齒難忘。”
利汝安連忙走出案來,扶起了廖文軒,到:“少掌門客氣了,我本是宋人,廖老掌門義薄雲,是西北人人敬佩的大英雄,能盡一點綿薄之力,是理所應當的。”
廖文軒起身後,麵色沉重地問道:“先生既已為家父診斷過,還望告知實情!”
利汝安思忖片刻,到:“廖老掌門年紀到了,年輕時又受過重傷,雖年輕時能夠痊愈,但是也落下了病根,年紀到了,自然也就舊傷複發,再加上過度勞累,身體也就跟著垮了。”
廖文軒聽完利汝安的話,又問道:“先生,我父親的病情,可還有轉機?”
利汝安微微搖了搖頭,到:“老掌門積勞成疾,又身有舊傷,心肺已經是日漸衰竭,我開的這著藥,都是些固本守元的藥,對他的病情其實沒有多大的作用,隻是緩解他病情,讓他能夠減輕些疼痛苦罷了,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聽了利汝安的話,廖文軒雖早有心裏準備,但是心裏的堅城依舊瞬間崩塌了,眼中泛起了淚花,心如刀絞。父親從對自己極為嚴苛,時候也曾經恨過他。可是真正到這樣的境地,多年如一日的堅強,也就瞬間崩潰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這樣悲痛下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於是問道:“還望先生告知,我父親還有多少時日?我也好早做打算。”
利汝安歎了一口氣,到:“不足百日,少掌門節哀。”
廖文軒點了點頭,抹了一把淚,提了藥就告辭到:“多謝先生,晚生這就告辭了。”
利汝安點點頭,到:“少掌門一路保重,多加心。”
目送廖文軒離去,利汝安長長歎了一口氣,又坐回了案前,研究起了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