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心中一凜,忽然有種將被拋棄,被邊緣化,被排擠到核心之外的危機福
這時,他如坐針毯,坐了一近半個時辰,裏麵才商談完。
攝政王趙銘與吳崇德,還有幾名膚色黝黑粗糙的秦商,一到處來,並將他們送到外堂,才與幾人親熱的道別,仿佛談得十分愉快。
這時,等幾人一走,趙銘臉上笑容立刻消失,冷冷的掃視幾人一眼,丟下一句,“進來吧!”
趙銘轉身進入內堂,走到中堂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開口便道:“簽了一年的供貨契約,諸位還不去抓緊收棉花!”
這讓眾人好不尷尬,程璧更是羞愧難當,因為這個主意,正是他出的,而攝政王第一句就這麼,便明攝政王一切都知曉了。
“殿下,這次是我等糊塗了。”程璧吭吭哧哧半響,不知道啥,隻能跪地給趙銘磕頭,竭力辯解道:“大家是針對徽商,並非是針對殿下,我們都打心眼裏擁護殿下,真心想為殿下效力!”
“針對徽商?”趙銘冷笑道。
程璧忙道:“殿下,那些徽商,是有前科的。若是他們做大了,絕非朝廷之福啊!當年他們勾結倭寇,給東南帶來多大的災難。在江南,還是我們江東商人,更為可靠。”
程璧所言徽商的前科,乃是當年徽商做大後,控製了下七成的商業,並參與雙嶼港的走私貿易。
後來雙嶼港被朝廷平定,徽商為了讓朝廷開海做貿易,便勾結汪直,率領艦隊迫近寧波,逼迫朝廷開海,而最終引發綿延東南數省的倭亂。
這件事情比較複雜,涉及開海派和禁海派之爭。
但是,毫無疑問,這場倭亂,使得朝廷,更加恐懼商人勢力的崛起,而且從此之後幾百年,都不敢在寧波開海,直到被列強打開國門。
趙銘似笑非笑道:“這麼,孤王還得感謝你們呢?”
程璧忙領著眾人磕頭,“臣等不敢,隻是希望殿下看在臣等往日有些薄功的份上,原諒臣等,讓臣等繼續為殿下效力。”
趙銘自然不可能將這些大戶怎麼樣,有他們在,江南才是繁華的江南。
不過對於商賈,無論是江浙商人,還是秦商、徽商,甚至晉商,都需要進行管理和馴服。
“都起來吧!”趙銘擺了擺手,沉聲道:“此時就這麼過去!以後各商幫之間,孤王鼓勵公平競爭,但是不能觸犯大明法令!你們明白嗎?”
“臣等謝殿下諒解!以後臣等一定公平競爭!”程璧大喜,再次領著眾人磕頭。
趙銘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回去,卻見眾人繼續跪在地上不走,不禁皺眉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情!”
程璧遂即笑道:“臣等想要公平競爭,為殿下效力!”
趙銘故作不解,裝糊塗道,“效什麼力?”
程璧見此,隻能點明,“臣等聽殿下正在為兩淮煤業和兩淮鹽業募集股份,臣等手裏正好有些銀子,願意為殿下效力!”
趙銘做恍然大悟狀,“哦!這件事啊!孤王勸你們考慮考慮,這兩家公司的資質,遠不及江淮棉業,孤王也不能保住穩賺不賠,你們跟隨孤王日久,孤王不忍心坑害你們!”
程璧聞語頓時急了,連忙一臉真誠的道:“殿下,賺不是賺無所謂,主要是臣等想為殿下效力!”
趙銘深吸一口氣,半響才勉強答應:“既然你們願意承擔風險,那就回去準備銀元,參與三日後的集合競價吧!”
“臣等謝殿下!”程璧滿臉愉色。
趙銘揮了揮手,程璧等人才高心退下。
趙銘看著眾饒背影,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真的有風險,怎麼就不信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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