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哈圖巴,率領殘兵退入城中巷戰,被吳越軍將士斬殺於通州縣衙。
範文程聞語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帥位上,帳內清軍也是心中大駭,絕了出戰的心思。
不過黃廷卻焦急道:“中堂大人,通州失陷,城中物資盡數落入吳越軍之手,怎麼辦?”
作為吳越軍叛投滿清的將領,黃廷內心十分恐懼,就怕吳越軍得勢,滿清大敗,今後找他清算。
範文程臉上露出慌色,他知道通州倉庫的糧食和物資,落入吳越軍手中之後,會給滿清帶來什麼後果。
若是不奪回糧食,北京肯定要糧慌,崇武朝廷將失去一統北方的機會,甚至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可是現在,手上沒有精兵,上去隻能送死,範文程隻能安慰道:“不慌,幾十萬石的糧食,還有無數軍資,趙雜毛兩萬人,一時半會兒也運不走,而豫王和英王之兵,一旦得到消息,騎兵三日之內能趕到,步軍六日能回援,咱們繼續等待。”
範文程語畢,便讓斥候繼續監視,眾將則先行散去。
次日清晨,一夜未睡的範文程,赤紅著眼睛,坐在帥案前。
這時,帳簾再次被挑起,黃廷急步進帳,範文程頓時心頭一緊,搶先驚呼道:“又有什麼壞消息!”
黃廷急聲道:“中堂大人,吳越軍裹挾通州百姓,還有津、靜海、香河、東安、武清等縣的旗奴,十餘人萬搬運通州物資,運送隊伍長達數十裏,通州快被趙雜毛搬空了!”
範文程聞語,險些噴出一口老血,“本官就知道,趙雜毛會效仿於謙,隻是本官不明白,百姓和旗奴不是軍隊,怎會聽他調遣!”
當年於謙保衛北京,麵對通州糧倉,從北京派出兵力去運送糧食,會使得北京空虛,讓百姓運送糧食,又容易遭受瓦剌騎兵的突襲,百姓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最後他令各地勤王的大軍,士卒人手一袋,將通州的糧食,全部運去了北京。
通州前往大沽口的道路上,無數扛著米糧的百姓和旗奴,漫山遍野的向東跋涉,吳越軍士卒則在後護衛。
這時,趙銘勒馬駐立於道路旁,顧炎武不禁感慨道:“殿下宣告河北,讓各地旗奴,前往通州搬運糧食,搬多少,到遼東就給他們發多少免費的口糧,這一招實在太英明了。”
趙銘微笑道:“如此多的糧食和軍資,不如此,豈能全部運走。這些百姓,被越遼東之後,要消耗孤大量糧食,現在等於他們自帶糧食,將大大減輕,孤在遼東投入。”
通州城外,得知吳越軍已經撤走的範文程,領著一萬清軍,追至通州。
這時,範文程縱馬在前,忽然勒住馬韁,緊皺起眉頭,身邊將領也都紛紛勒住了戰馬,看向前方。
“那是什麼?”範文程抬起馬鞭,顫聲問道。
黃廷臉色陰沉,看著道路旁,被釘在木樁上的近千具屍體,恐懼道:“中堂,是通州守軍!”
範文程頓時駭得一個激靈,好個趙雜毛,手段居然如此殘忍,盡然將通州守軍全部釘死在一根根的木樁上,就像是一片長滿稻穀的田地。
上千人像插秧一樣,栽種在地上,場麵恐怖,這是赤裸裸的羞辱,還有恐嚇。
萬餘清軍停下腳步,看見前方的場景,頓時嚇得赫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