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東布政使孫之獬,沉聲道:“施軍門,朝廷糧草存放於登州,這個時候,在調去直隸,然後出關送到遼中,時間已經來不及,而且需要征調太多民夫,消耗巨大。現在攝政王得道消息,明軍正攻擊旅順,唐通向朝廷告急,攝政王已經下令,讓水師護送糧船,渡海運糧,難道施軍門要抗旨嗎?”
一旁的山東巡撫方大猷也道:“遼東那邊傳來消息,海寇正拔旅順城,施軍門還是需要盡早援救的好!”
施琅停住腳步,“兩位大人,此事是否還有機會挽回。水師若是出海,必定引來海寇,而水師還未做好決戰的準備啊!”
洪承疇提拔施琅為水師總兵,滿清的直隸水師,幾乎是施琅一步步拉起來。
對於滿清直隸水師,施琅充滿了感情,他實在不想看見,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
作為水師提督,以及滿清朝廷中,極少數懂得水師的人,施琅知道,滿清水師與明軍水師之間,還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不過,多爾滾等人,隻看到清軍水師添置了多艘炮艦,戰船的數目和水師規模,並不差於明軍,便以為即便有差距,也不會太大。
孫之獬板起臉,不快道:“水師耗費巨萬,花費巨額銀錢,添置西夷炮船。如今幾年過去,在這關鍵時刻,卻還要躲在海港內嗎?難道施軍門,要看見旅順淪陷、盛京淪陷!今日,攝政王的旨意,本官已經傳達。施軍門自己決定,是不是要抗旨,有什麼後果,也由你一並承擔,與本官無關!”
完,孫之獬冷臉道:“還請施軍門給個答複,本官好如實上奏!”
施琅聞語心中一陣歎息,沉默半響,隻能開口道:“好,既然朝廷執意要自海上援遼,本將便也隻有接令!”
雖然不願意,但是多爾滾有令,施琅不得不從,否則滿清朝廷必定罷免他,然後派遣別的將領統領水師出海。
施琅覺得水師由自己統領,還有些勝算,要是交給別人,便必敗無疑。
孫之獬臉上露出微笑,一旁方大猷遂即道:“既然如此,孫藩台就快點撥糧吧!遼東那邊估計等不急,快要糧盡了。”
“這是自然,馬上就能裝船!”孫之獬表態道。
施琅卻陰沉著臉,想要拖延一下都不校
登州碼頭,海船雲集,入目望去,桅杆如林。
這時,一艘艘的海船停在了岸邊,搭上船板,苦力們扛著一袋袋的大米和麵粉,裝上海船。
一名精壯的漢子,扛著一袋糧食上船,四下打量一眼,見船艙內裝滿了糧袋,眼睛立時眯了起來。
漢子下了船,工頭正要催促他繼續搬運,漢子卻忽然手捂肚子,臉色難看道:“頭,我肚子不舒服~”
“懶人屎尿多!”工頭不耐煩的揮手,“去吧,去吧!”
漢子連忙道謝,然後匆匆忙忙離開,來到碼頭商業區亂轉,最後進入一家店鋪。
不久之後,漢子回到碼頭,繼續上工,店鋪內走出一人,悄悄離開登州城,來到城外岸邊,一處隱秘處,登上了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