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微微頷首,“收複失地,乃我本分,諸位不必言謝。至於各位想了解什麼,也不必拘謹,大可直接相問,我會逐一為你們解釋,諸位可暢所欲言。”
錢謙益當即看了左右一眼,微笑道:“老朽早過,國公為人親和,你們有什麼意見和問題,便直言吧!”
眾人看了狡猾的錢謙益一眼,議論一陣,一名老者出來道:“國公,我等唯一的疑慮就是,官府出資恢複蘇鬆工坊,然後要占股六成,工坊是屬於我們還是官府,又該如何經營?”
絲織行業有多少利潤,眾多東南士紳或許比趙銘還要清楚,但是眾人都是官場的老油條,也明白這件事,如果是私人去辦,那私人肯定賺錢,可要是官府占主導,便不好了。
此前為官府做事,幫著織造局為宮裏生產絲綢,而傾家蕩產者,不在少數。
如果這個工坊,是官府來主導,來管理的話,官員們經營不善,或者貪汙偷竊,從裏麵撈錢,損失的都是他們,這些士紳們便大多要打退堂鼓了。
趙銘微笑道:“諸位放心,你們或許還不太了解,雖華興公司占股六成,工坊是華興公司來主導,但是華興公司隻是給你們提供資金,工坊還是由你們來經營,隻要你們能夠保持每年給公司分紅,公司就不會插手經營。當然,如果經營不善,分紅太少,公司便會考慮出售工坊,或者從新尋找經理人來經營工坊。”
華興公司的事情,眾人多少聽過一些,就目前來看,華興公司入股的作坊,都是賺錢聊。
這使得許多人都有些後悔,當初華興公司募集股份時,自己沒有出錢購買一些股份,後來鄭成功開設南洋公司,這些人也想入股,可是據入股太過踴躍,導致必須限購,就連錢謙益也隻入了兩萬兩白銀。
趙銘的意思,眾人一聽便明白,就是他出錢,讓工坊複工,眾人負責經營,若是經營得好,便不會插手,但是效果不理想,那他便要奪過主導權,將虧損的工坊出售,或者是整改。
這個條件無可厚非,畢竟趙銘是出了錢的,不過眾多士紳,還是有些猶豫,他們占股少,到時候工坊賺了錢,難免趙銘不會將他們踢出工坊。
趙銘見此便繼續道:“當然,如果諸位願意多出銀子,將自己占股比例提高至六成,工坊便還是屬於你們。屆時,公司隻會派遣人員查看賬目,確保公司利益。若是經營不善,公司將會出售手中股份,或者收購你們手中股份,由公司主導。”
若是如此,工坊的主動權,便在鄉紳和商賈手中,不用擔心自己潛心經營的心血,被人奪走。
眾多士紳,聞語商議一陣,便齊齊行禮,“我等謝過國公體量。”
趙銘遂即笑道:“占股多少,隨便諸位自己考慮,若是想多占股,手中又一時沒有銀兩,華興銀號可以為諸位提供借貸,隻要三分利哦!”
諸多士紳聞語都是震驚之色,原本以為趙鐵棒不過粗鄙武夫,不想這廝居然如此會做生意,什麼都被他想到,居然還開始放貸了。
若是他們借貸多占股份,以後不僅要給趙銘分紅,還需要給他付利息,簡直是為他打工了。
這時眾人正議論紛紛,丁維嶽忽然疾步走進來,對著趙銘一陣耳語。
趙銘微微皺眉,遂即神色如常,微笑道:“諸位有什麼事情,可以與陳先生商議,我還有事,就不坐陪了!”
眾人聞語,忙起身躬送,趙銘擺了擺手,微笑的走出大堂,臉便沉了下來,慍聲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丁維嶽沉聲道:“大帥,謝遷傳來消息,隻是旅順被清軍攻陷,海時行被殺,數千軍民被清軍屠戮一空。”
海行時原來是滿清膠州總兵,趙銘橫掃山東沿海時,歸降了趙銘,被趙銘委任為遼東衛指揮使,統領數萬軍門,在旅順屯墾。
趙銘沒有想到,滿清居然會突然攻擊遼東,還殺了他的部將海行時。
趙銘麵沉如水,揮手道:“去,讓胡為宗來見我,立刻去打探遼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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