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順估算道:“方才初步觀察,正麵沙洲炮台上,至少有火炮五十門。另外,清軍將水師布置於北航道,顯然是想將我們逼向南航道,卑職估計南岸可能有清軍的隱蔽炮陣。”
趙銘看了王德順一眼,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老父親的微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德順,你長進不少,本帥很欣慰啊!”
王德順道:“這都是大帥栽培,將卑職提拔到這個位置,卑職安敢不用心,報大帥提攜之恩。”
趙銘滿意的頷首,“好!這一戰,你怎麼打?”
王德順道,“艦隊靠北航道航行,先以三桅炮船的底層五千斤重炮,轟擊炮台,引清軍水師出戰,從而避開清軍炮台和岸炮的襲擊。”
現在明清使用的主流重炮,都是三千斤到四千斤左右的紅夷大炮,是幾十年前仿造西夷之物,彈重在十斤到十幾斤之間,也就是十磅炮和十八磅炮。
陸地上重炮運輸不便,所以幾十年來,紅夷大炮並沒有繼續發展。
趙銘的三桅炮船,自荷蘭人處繳獲,荷蘭饒艦炮,最大卻已經達到五六千斤,炮彈二十多斤,也就是西方海軍使用的二十四磅炮。
清軍鑄炮水平和速度雖然超過了明朝,但是清廷用奴化統治方式,限製了工匠的創造能力,滿清工匠造的主要是十磅炮和少量的十八磅炮,並沒有將火炮造得更大。
東海鎮卻已經開始造二十四磅炮,甚至開始研究三十二磅炮,追趕西夷的海軍。
趙銘雖連續擊敗荷蘭、西班牙人,但是擊敗的其實隻是兩夷的偏師,荷蘭和西班牙強大的主力戰船,主要還是在歐洲,東海鎮與他們還是存在一定的差距。
此時,明軍慢慢接近炮台,船隻破浪而行,聲勢相當浩大。
“傳令!一旦海寇進入有效射程,火炮立時轟擊!”隨著船隻距離越來越近,滿達海有些激動起來。
沙洲炮台上,頭戴鬥笠的清軍士卒,紛紛點燃火炬,目光死死盯著明軍海船,等待下令。
這時,明軍船隊卻紛紛轉舵,由向西航行,變成向西北航行,跨過江心,進入北航道,斜著的船身,使得三桅炮船的側舷,能夠對準炮台。
炮台上清將祖澤潤,看見明軍船隊,即將進入火炮的有效射程,舉起左首正要下令,明軍船隊卻忽然轉向西北航行,令他眉頭皺起。
很顯然,明軍船隊上有用炮高手,避開了炮台的有效射程。
這時祖澤潤隻能將手放下,等待機會,而就在這時,明軍炮船側舷,最底層壓倉的重炮,卻忽然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噴出一團白煙,一枚炮彈,呼嘯射出。
祖澤潤微微一愣,正要冷笑,那枚炮彈已經一閃而過,砸中炮台,二十多斤重的炮彈,直接將石塊砸得四散崩裂,碎石飛濺之下,炮台上的清軍倒了一片。
祖澤潤心頭一凜,而就在這時,江麵上明軍火炮依次開火,轟隆的巨響中,龐大的戰艦微微顫動,平靜的江麵和沙洲都隨之顫抖。
炮台上的清軍士卒,忽然滿臉驚恐,各人眼中都是迅速放大的炮彈,五六十枚黑色的鐵彈,如同隕石般向炮台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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