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銘可以確定,他處在明朝,隻是不曉得是哪一年,又在哪一座城池內。
他一連翻越了幾道院牆,已經聽不道追兵的聲音,才在一戶人家的院子角落裏藏了下來。
這時他喘息了一陣,想起了背著的包袱,於是忙解下來,想要查看裏麵有什麼東西。
很快趙銘就有所發現,他翻到了一枚印章,中國古代印章文化十分發達,一枚印章就代表一個身份,直覺告訴趙銘,這枚印章能夠告訴他答案,隻是色太黑,又下著雨,讓他無法看清。
趙銘隻得將東西收好,然後緊張的四下張望,外麵不時傳來一聲犬吠,隱約間還有哭聲響起。
趙銘立刻判斷,外麵並不安全,他打量著院子,忽然看見院子內一間屋子裏竟還點著油燈,於是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趙銘摸到牆邊,想借著亮光看清印章,可是光線還是太暗,於是他悄悄站起身來。
這時他心的往窗子裏一看,卻駭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房間的窗戶並沒關,裏麵一名穿著明朝官袍的男子,脖子掛在繩子上,身體被風吹得晃蕩,已經自縊身亡了。
下雨的夜晚,突然看見這一幕,將趙銘再次嚇得夠嗆,心裏差點留下陰影,太特麼滲人了。
這是趙銘一晚上看見的第二個死人,第一個人是他不知道姓名,為他而死的老者,第二個人就是房間掛著的明朝官員。
回想著剛才的事情,趙銘意識到,他估計是穿越到崇禎末年,隻是不曉得是哪一年。
崇禎末年,流寇肆虐,建奴凶悍,內外交困,基本已經無力回了。
趙銘暗道倒黴,他呆坐地上良久才爬起身來,然後鎮定精神,輕輕翻窗進了房間。
這時他直接走向點著油燈的紅木書桌,正要取出那方印觀看,卻見書桌上的宣紙上,寫著一首詩,於是不自覺的念道:“鍾山之氣,赫赫洋洋;歸於帝側,保此冠裳。”
“這是一首絕命詩!”趙銘心頭震驚,他回頭看了眼懸著的官員,心裏生出不好的預福
他急忙翻看書桌上的其他東西,很快拿起一本奏疏,借著昏黃的燈火,能看見上麵寫著《啟議江防疏》,他急忙展開,直接看到最後,便見豎著一行字,“戶部郎中劉成治,弘光元年四月二十八日!”
趙銘頓時如遭雷擊,“草泥馬,弘光朝,這裏是南京!”
他急忙拿出那枚印章,在油燈下觀看,卻根本不認識,於是忙在桌上拿了一張宣紙,將印章按下,才看見上麵刻的是“京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馬錫”。
趙銘將包袱直接放在桌上,繼續翻看,裏麵有些金葉子,還有一封信,因為被衣服包裹著,並未打濕,於是他立刻取出觀看。
內容是馬錫的父親告訴他,為父已經護著太後去浙中,讓他趕緊追去。
趙銘看完信,頓時明白了,他穿越成了被定為奸臣的馬士英之子。
這讓他一陣無語,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居然是弘光朝,而且南京已經陷落,馬士英的名聲也已經徹底臭掉,這簡直是煉獄級別的難度。
“這怎麼玩?”趙銘懵逼了,他雙手撐著桌子,重重砸了一拳,對自己的前途深感憂鬱,“老,這不是耍我麼?”
正在這時,外麵幾聲滿語傳來,然後便聽有人用漢話道,“你、你、還有你,進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