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國邊境,燭龍城。
城主乃是夜國公——曹武。
曹家先祖作為平定夜郎國的功臣之一,被秦帝賜予南疆五座城邑的封地,世襲罔替,助南王保衛南海國,抵禦勢力龐大的南詔國。
在南疆五城,曹家軍政一手抓,勢力可謂是一手遮。
然而今日,夜國公府邸卻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之事。
剛剛率軍擊潰了南詔大軍的女將——曹嬰(夜國公長女)凱旋回城之後,竟然向南王請旨,要下嫁於家奴。
南王看完曹嬰請婚的折子,嘴裏一口參茶噴了出來。
咳咳咳!
南海國第一女將竟然要嫁於家奴?孤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
※※※
夜晚,國公府的大堂上,夜國公和夫人以及各種親朋好友,紛紛對曹嬰發動了勸攻勢。
“女兒,婚姻大事,切不可兒戲。”
“我堂堂夜國郡主,豈可下嫁於家奴。”
“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已經傳出去了。”
。。。。。
。。。。
。。。
曹嬰俏臉冰冷,等父母訓完話後,淡淡
“此事女兒心意已決。而且已向南王請旨。”
夜國公臉色駭然:“什麼?你已向南王請旨?這。。。。”
假如之前夜國公還可以用孝道來壓曹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曹嬰和一般女子不一樣,作為南海國的名將,鐵甲軍的統領,自然有資格直接麵見南王。
論在軍界的地位,曹嬰甚至還在夜國公之上。
夜國公無奈,聲音有些發抖得問:“女兒,你到底是要下嫁於哪位家奴?”
他深怕女兒看中是隔壁柴房的焦老大,額頭上長了個膿包的那個。
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夫人也是全身直抖。
可別是曹嬰身邊的貼身丫頭才好,就怕女人之間日久生情。
夜國公和夫人焦急等待曹嬰的回答。
曹嬰靜靜得:“是羽塵。”
夜國公:“羽塵?哪個羽塵?老夫聽都沒聽過這個人。”
夜國公府的家奴數量太多,他沒聽過也是正常的。
曹嬰:“就是塵。”
夜國公仍然是一臉茫然。
夫人提醒他:“就是那個整睡覺,憨得跟個木頭一樣,不肯幹活的羽族人。不過卻寫得一手好字,最後派去給張老夫子幫忙的那個塵。”
夜國公還是想不起來。
夫人沒好氣得:“就是上次你去買竺歌姬,附送的羽族奴隸。“
夜國公想起來了:”哦,是那個啊。“
然後,他有些心虛得瞄了夫人一眼。
那件事他記得很清楚。
夜國公偷偷買來了一個竺歌姬,藏在私宅內,卻被夫人發覺了。
後來竺歌姬被夫人嫁給了善戰的義子曹文青,這個叫塵的羽族奴隸卻被留在府中幹活。
夜國公輕咳一聲,掩飾了尷尬。
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
“什麼?!是那個羽族的憨子?女兒你瘋了嗎?南海國青年才俊數不勝數,為何偏偏選了他?”
羽塵常年不喜言辭,就算開口話也是含糊不清。
以至於府裏人都以為他是個傻子。
而且羽塵身體羸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幾步路都能喘。
要不是還能幫忙寫幾個字,估計早就被趕出去了。
夜國公後來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那個奸商賣給他歌姬的同時,還附贈一個羽族奴隸了。
原來是個吃白飯的。
這次夜國公讓他隨鐵甲軍出征,主要因為他字寫得不錯,想要物盡其用,幫曹嬰寫一封軍報。
沒成想到,這一趟征伐回來,他把女兒給拐跑了。
這個悶油瓶原來心機那麼深啊。
夜國公拚命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大王也不會讚成這婚事的。他是羽族人。而且還是個傻子。”
夜國公想了想覺得不對,又補充了一句
“有心計的傻子。”
夫人和一群親戚哭笑不得。
什麼呢?你氣糊塗了吧!!!
不過夜國公的觀點他們還是同意的。
曹嬰之嬌女,豈能下嫁奴才?
正當夫人還準備再勸,突然外麵門房來報。
“雲大統領前來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