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大概猜到了林瑾要她答應什麼,若她拒絕林瑾的要求,難保林瑾會拒絕和她去武當山。一直和林瑾互換靈魂不是個事,總有一天她要和季佑塵結婚。
她抿了抿唇:“你說。”
林瑾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得說:“我知道在我和錢慢慢之間,你比較希望航哥哥和錢慢慢在一起。但是可可,給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吧,讓我以自己的身體和航哥哥見麵,若航哥哥不喜歡我,我保證不糾纏航哥哥。”
林可點點頭:“可以,那我們明天在武當山腳下彙合。”
林瑾急切的說:“過兩天可以嗎?我這兩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林可皺了皺眉,隻要林瑾不抵觸和她去武當山,遲兩天並沒有什麼。
約定好時間,林可在三叮囑林瑾不要忘了,便掛斷了電話。
季佑塵輕輕的把林可擁進懷裏,“可可,等你們換回身體,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和你在一起。”
林可噗嗤一聲笑了,真是難為他了。
答應和林瑾互換回靈魂之後,讓林瑾跟著她去帝都。錢慢慢是她的好朋友,她要給錢慢慢打電話,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錢慢慢非常善解人意,聽完林可的陳述之後,並沒有一絲不快,語調輕快的說:“可可,我相信航哥哥的。若我和航哥哥跨不過林瑾,那麼我和他也走不到最後。”
林可目光一柔,她知道錢慢慢這些天在帝都,一定很幸福……
帝都。
林瑾愣愣的坐在床上,看著水藍色的窗簾發呆。
這次一旦和林可互換回靈魂,林航和錢慢慢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會答應林可答應的那麼爽快,是因為她有其他想法。
她打開衣櫥,從裏麵拿出一件水藍色的連衣裙換上,看著鏡子裏容貌嬌媚的女子,陰淒淒的勾唇一笑。
窩囊了二十年,是該為自己的幸福搏一把。
林瑾走下樓,家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她給林航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她要去朋友家住兩天,定了下午去武當山的飛機。
當她當武當山腳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林瑾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山腳下很幽靜,從窗戶往外眺望,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隻有幾盞微弱的燈光從窗簾縫隙裏漏出來。
至從爺爺死後,她常年被陸宸和雲葉欺壓,晚上一個人睡覺,她非常害怕漆黑靜瑟的夜晚。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瑾拉開窗簾,迎視著內心最恐懼最不願麵對的黑暗。
是要做最後的殊死一搏吧!
林航真若不喜歡她,林瑾淡淡的冷笑,她得不到的東西,錢慢慢也別想得到。
第二天天還沒亮,林瑾起床退房,隨便吃了點東西,在旅館老板娘的指路下,來到山腳買了進山的票。
武當山的風景很美,地勢也很陡峭。枯黃的樹葉灑落在地上,腳踩在上麵發出莎莎的聲響。
陡峭的台階上,隻有她和微亮的手機燈光往前行。
林瑾的心是害怕的,她的身軀顫抖著,可她還是咬咬牙往前走,一直往前……
天色快要大亮的時候,白色的煙霧從天邊往下傾斜,將整個武當山籠罩在白霧茫茫裏,整個人仿若置身仙境。
林瑾心中雖焦慮,被眼前這一幕美麗的景致也驚的發出驚歎聲:“好美啊!”
這麼美的景致,若林航和她同行,那該多好!
林瑾並沒有過多的留戀美景,快步的往目的地前行。
大概在下午的時候,她來到了武當山山頂。一名大概十二三歲穿著道袍的小道士站在香火鼎盛的殿門,看到林瑾走了過去:“這位女居士,你是林瑾嗎?”
聽到小道士直呼她的名字,林瑾吃了一驚。難道林可已經到了山頂了?
穿著道袍的小道士說:“女居士不要緊張,我奉師傅之命,在這裏等一個名叫林瑾的女子。師傅說大概在這個時辰你會到,特意叫我來接你。”
林瑾鬆了口氣,心裏更有幾分疑惑。怪不得是能讓她的靈魂和林可的靈魂不再互換的高人,連她今日會來找她都算到了。
跟著小道士來到一間清幽的房間,一名六十多歲,一副仙風道骨的老道士雙腿盤膝閉著眼坐在蒲團上。見她進來,便睜開眼,笑著說:“女居士請坐。”
林瑾戰戰兢兢地坐下,小道士走出去,隨後又回來,手裏還拿著水和茶葉。
老道士把茶葉和水接過,用電燒開,給他和林瑾各倒了一杯:“女居士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林瑾沒有心思品茶,胡亂喝了一口,尊敬的說:“道長,我來找你,是有事相求。”
老道士捋了捋胡須,笑嗬嗬的說:“老道答應林可女居士的要求,不過是不忍見你們因互換靈魂彼此痛苦,這才出手。其他的要求,老道一概做不到。”
林瑾冷哼一聲,既然做不到,又有什麼能力鎮住她和林可的靈魂不互換?不過是推托之詞罷了。
既然是這樣,也沒必要墨跡,直接開門見山:“道長,我想求你再給我最後一次和林可互換身體的機會。”
老道士眯著眼,沉吟了半響:“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定,女居士執念太深,有些東西不屬於自己,不管你怎麼掠奪,都不會屬於自己。”
林瑾冷笑:“不掠奪,又怎麼會知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有信心讓他愛上我。”
老道士歎息一聲:“真若有信心,你和林可女居士互換回靈魂,就可名正言順的和他培養感情,又何必要讓老道給你最後一次和林可互換靈魂的機會。”
林瑾緊緊的攥著雙拳,因為她沒有信心。她沒有信心能讓林航愛上她,所以她才要留有和林可互換靈魂的最後一次機會。
假設她回到自己的身體不能讓林航愛上她,她就打算和錢慢慢魚死網破。
她平靜的看著老道士:“你既然知道我的來意,那麼我不妨把話撂下。若你不答應留給我最後的一次和林可互換靈魂的機會,那麼我便不答應和林可一起入山。反正他也不愛我,我在誰的身體裏,又有什麼關係?可憐的不過是林可和季佑塵,因為我們的靈魂總是互換,他們不能結婚生子。”
老道士炯炯有神的目光從林瑾臉上掃過,不禁長歎一聲:“女居士這又是何苦!自然,與其你們的靈魂一直換來換去,老道自然是會留給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但老道希望你能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你原本是個苦命人,不要因為一時的執念,把大家對你的憐憫耗盡。到最後,你會失去所有。”
林瑾無所畏懼的揚了揚下頜,她還會怕失去大家的憐憫?失去了林航,她就失去了一切。她對老道士說:“多謝道長成全,還望道長不要把我今天來的事告訴林可。”
老道士點點頭,從寬大的繡袍裏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翡翠珠子:“女居士放心,老道對今天的事決口不提。若你要和林可互換靈魂時,捏一捏這顆玉珠就能如願。”
林瑾喜上眉梢,她接過玉珠戴在手腕上,對老道士千恩萬謝後,離開道觀回到山腳。
為了要把事情做的逼真,她連夜趕回帝都。休息了一晚上之後,給林可打電話,讓她不要忘記明天就是前往武當山的日子。
林可怎麼可能忘記,她和季佑塵已經整理好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就坐飛機前往武當山。
他們三個人在第三天的下午,在武當山山腳下彙合。
就快要和林可互換回身體,林瑾在林可的麵前表現的極為溫柔。
晚上她們睡在一張床上,林瑾有意無意的和林可打探她和季佑塵之間發生的事。
林可性格雖傲驕,對於熟人,並沒有什麼防備之心。何況和林瑾明天就要互換靈魂,從此以後,靈魂就再也不會換來換去,也沒必要設防她。
便將這些時候和季佑塵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林瑾。
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十一點左右,在林瑾意猶未盡的目光中,林可熄燈睡覺。
早上五點,季佑塵敲響了林可和林瑾的房門。他已經迫不及待,他希望林可和林瑾的靈魂換回來越早越好,以免林瑾哪根筋搭錯了臨時變卦。
林可打開門,季佑塵俯身在林可的額頭吻了一下。
林瑾已經洗漱完畢,從廁所走出來,就看到季佑塵吻她的額頭,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這抹厭惡被季佑塵撲捉到了,他及時的鬆開林可,複雜的看了眼林瑾。
這兩幅身體,因為奇妙的原因,他都和對方吻過。兩個人同時站在季佑塵麵前,這種感覺非常的怪異。
林可扭頭看到林瑾,眉眼間溢滿了笑意:“小瑾啊,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林瑾點點頭,跟在他們身後往山上走。
前往武當山時隔不過短短兩天,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奇妙的轉變。頭次來武當山的時候,怕老道士不答應她的要求,林瑾很是忐忑。如今卻大不一樣,得到老道士的保證,不僅心情,就連腳步也變的輕快。
林可的心情也很愉悅,這次上山,把靈魂和林瑾互換回來,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季佑塵談戀愛,乃至結婚生子。
季佑塵想要握住林可的手,林瑾跟在他們身後,內心深處對他很是排斥,他強忍住了。
他們一路笑鬧著來到武當山。
老道士早接到了林可的電話,早叫小道士去迎接他們。
小道士看了眼林瑾,林瑾心裏一慌,見小道士僅僅是一瞥,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小道士朝林可說:“女居士,師傅叫我在此迎接你們,請跟我來。”
林可驚奇的說:“上次我來的時候,都沒有見你這小道士,你怎麼這麼小就上山當道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