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因道:“幹什麼呀?他們兩個老人家親自出來,找我幹什麼呀?”
越到後來,話聲越低,顯然是心中擔憂,溢於言表。
鄭岩起咦了一聲,道:“師妹還沒有告訴你嗎?哦,是頌鷹幫來人,要向你提親來著。”
鄭因搖頭道:“提什麼親?我不同意。”
鄭岩起道:“是受鎮陽王史耀,史王爺之托,為他的世子史家雄求親。你也不必害羞推托,咱們鄭、史兩家,本來就是當世最大的漢族世家,總是要聯姻結盟的。”
他以為妹妹是害羞提及婚事,也不以為意,這時才注意到王梓禾衣衫盡濕,形容窘迫,不由得奇道:“師妹怎麼落水了,蕭瑜那子呢?”
看到了蕭瑜的衣服,頓時恍悟,怒不可遏,道:“那子再次使詐,又從水中跑了,是不是?哼,總是這樣,又脫衣服來羞辱女孩子,這無賴行徑,太沒有氣概。看我下次逮到了他,不先揍他個一佛出世,兩佛升。走,咱們走吧。”
他先前見過蕭瑜脫衣水遁,這時候見了,便絲毫沒有懷疑,隻覺得蕭瑜輕車熟路,理所應當。
鄭因見哥哥粗心大意,絲毫沒有料到蕭瑜便在左近,感覺好笑,咯咯笑了兩聲,隨即又想起求親之事,她心內惴惴,悶悶不樂。
她擔著好大的心事,隨著兩人走開,見王梓禾局促不安,想要回頭觀望,看看蕭瑜是否離開,又不想讓別人猜到這番心意,咬著嘴唇,臉色煞白,不由得覺得好笑,回過了頭,輕聲道:“不要去遠了,晚些時候回來,有我師姊照拂,沒有人會怪罪你。可是你若走了,枉費了師姊的一番情誼,那就損失大了,請好自為之。”
斜眼望見自己過這些話之後,王梓禾臉色緩和,明明放下了心事,卻又不願讓自己看出來,低頭下視,長長的睫毛將眼睛都蓋了起來,實在好笑,便噗哧一聲,又笑了出來,一邊撿起岸邊蕭瑜的衣服,團好了拿在手裏,臉上掛著惡作劇的調皮笑容,卻眼睛眨巴,留下幾滴眼淚。
鄭岩起不知所以,瞪大了眼睛,上下的端詳他。
王梓禾自然明白,她是提醒蕭瑜,讓他暫時隱蔽,隨後自行回到山莊,辜負情意雲雲,卻是她隨口玩笑,調侃兩人。否則的話,她隻是見到我們一同玩耍,又沒有聽見我們盟約同進退,一起共患難,怎麼會知道我們兩人之間是否有情意。
想到這裏,王梓禾心中一動,皺鼻聞聞,看向鄭因,道:“這香味熟悉無比,原來是師妹在那裏。”
她是想到了那個密室,心中恍然,猜到了是鄭因偷偷溜出,跟白宗正在那密室幽會。當時事態有變,白宗正從密室出來,參與到事態演變之中,鄭因卻一直留在室內。他們兩人當時進去,隻是在口部觀察情況,沒有進到密室內部,但當時鄭因身上的淡然幽香,卻曾漂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