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嶺下半裏多遠的林木之中,有個灰衣人腳步迅捷,快速穿行而過。看他身形靈動,該當輕功造詣不低。那人在樹蔭掩映中時隱時現,灰色的外衣與周圍融為一體,要不是他們站在高處,王梓禾又向來細心,恐怕很難發現他的蹤跡。
兩地相距遙遠,中間視線阻隔,障礙重重,所以他們剛才鬧出的動靜不,卻沒有驚動了那人。
鄭岩起低聲道:“不知是哪裏來的朋友,看樣子是來踩盤子,刺探山莊的虛實,我去會會他。”
他見那人起伏之際身形輕靈,似是輕功不俗,但腳步略顯虛浮,好像內力不怎麼高明。自忖下手相搏,未必能會吃虧。何況這是山莊外圍,有恃無恐。
矮身便要追出,被王梓禾拉住,低聲道:“何必打草驚蛇,去追逐過去,順藤摸瓜,將他的底細調查清楚,豈不是更好。”
鄭岩起點頭稱是,欲要出去,又被王梓禾拉住,鄭岩起微感不耐,道:“怎麼?”
王梓禾低聲道:“師父了,頌鷹幫有人來到旌德縣,要我們多加心,若是你行蹤暴露,千萬不能動手,先亮出了身份,等到對方不依不饒,才好動武。拿上這個花筒,以防萬一。”
從衣袋中取出一支青竹花筒,交給鄭岩起。
鄭岩起向他上下打量,笑道:“我就嘛,等你好長時間才過來,原來你不光換了裝束,還帶了聯絡花筒,你好心細。”
王梓禾臉上一紅,道:“這個……這個蕭瑜,好像另有隱衷,我去帶到父親府中,請白竹門的二當家的一起去盤問,弄清事實真相,然後再來稟報莊主,所以,才換了裝束……”
鄭岩起急於去追蹤灰衣人,點頭道:“是,免得麻煩。你考慮得周到,父親是個大糊塗蛋,隻會跟姑姑爭吵。我們就在衙門會合。”一邊縱躍過去。
鄭岩起對這位同門師弟向來放心,知道他武藝高強,心細如發,單獨行事不會有何不妥。王梓禾望著師兄離去的身影卻微微搖頭,神情有些奇特。
他要將蕭瑜帶出山莊,一部分原因,正是不想莊主和師父兩人爭吵,惹出事端,,更大的原因,卻是在於他直覺蕭瑜另有苦衷,想要借機找到答案,然後再剖析明白,弄清楚他和單夫子兩人喬裝改名,來山莊教書的原因。
隻是這番打算曲折複雜,一言難盡,而稍微曲折一些的事情,在鄭岩起看來,都是平白給人痛苦,雅不願麵對,所以,他也就任師兄自去,不去解。
他將蕭瑜扶起,解開他的啞穴,警告道:“不許使詐,否則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蕭瑜苦著臉點頭,暗道:“這樣已經很不客氣了,我還能很客氣的要求你給我客氣嗎?真是的客氣話。”
順著鄭岩起的去勢看去,正見到那個灰衣人轉過閃避,消失不見,他咦的一聲,聲音好大,似是頗受震動,便要站起身來,隨後才驚覺自己穴道被製,難以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