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隻感脊背冰涼,不寒而栗。
是劉鐵采取行動,重傷一人,殺了一人,卻讓蕭瑜無端的害怕。
他強自鎮定,極緩慢的頂開鐵板,四處一看,原來出口是在大廳的牆角裏,距離暗室的入口,尚有丈許,隻能看到石階兩旁站了四個壯實大漢,各自都帶著兵刃。
旁邊的地上倚牆坐著黃梁棟,像一灘肥肉鋪展了開來,雙手撫著脖頸,陣陣劇咳,不時抬起手背,拭去嘴角流下的含血垂涎。
看那樣子,高堂主所言不虛,他果然是受了重傷,險些死在劉鐵的手裏。院子裏邊的情形看不到,不知是否另外還有看守。
蕭瑜極緩慢的放下鐵板,悄悄退出通道,靠著棗樹大聲喘息幾下,方才咬牙站起,取出煙花紙筒。
他是要使個調虎離山之計,在後牆放火,將那些人引出,然後借機進去營救。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上當,他卻不知道了。料想被劉鐵使詐殺人之後,他們謹慎有加,不會再輕易中計。
但眼看著蕭瑜性命垂危,蕭瑜無法坐視不理,隻要有分毫希望,他就會不惜性命的去嚐試。
剛解開包裹,便聽到馬蹄聲響,車輪粼粼,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外邊。
蕭瑜趴上牆頭,見到有七八個黑衣漢子魚貫走入門中。門口停著的卻是一輛騾車,趕車的漢子抱鞭而立,原地等待。
不多一會兒,便聽到高堂主揚聲道:“幫主,這子壞得腳底板流膿,留他不得呀!要是江湖上傳揚開去,是他殺了你老人家的親傳弟子,你卻既往不咎,任他安然活在世上,隻怕要惹人笑話,是幫主恩怨不明,是非不分。”
蕭瑜一驚,暗道:“元鋒也來了。”
果然見到元鋒走了出來,身後的屬下逶迤而出。兩個人左右分列,拖著劉鐵。
他的雙腿軟軟垂著,在地上摩擦而過,顯見是受苦深重,傷得不輕。
元鋒哼了一聲,反問道:“是嗎?”不再理會高堂主,轉向黃梁棟,問道:“劉鐵關押在這裏一事,還有什麼人知道?”
黃梁棟答道:“沒有人,除了幫中的兄弟,誰也不知。”
元鋒道:“甚好。”輕聲細語的吩咐那兩人將劉鐵扶好,穩當的架上騾車。
那高堂主見元鋒就要將劉鐵帶走,心底萬分不甘,跨出了一步,攔在頭裏,叫道:“幫主……”
元鋒看向他,道:“你要什麼?”
高堂主吸一口氣,想要慷慨陳詞,卻見元鋒身影一動,右臂舉起,手中的短劍白光閃爍,隨又被他收劍回鞘。
高堂主反握脖頸,又感不能置信,啞聲道:“幫主,你……我……”
元鋒冷冷道:“你怎樣?我又怎樣?本幫主如何行事,還要聽你示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