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悍勇之色,揮拳又上。
嚴迅本來就是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見他不知好歹,一味冒犯,也是惱了,飛腿連環,接連七腳,將兀良猛將踢得從地麵滾到了岩洞裏,但聽劈裏啪啦,撞擊聲沿階而下。
他的慘叫聲響徹內外,渾厚而有質感,果然是勇士猛將,不同凡響。
等到被人抱了出來,猛將鼻青臉腫,摔落了三顆門牙,已暈厥過去,威儀豐姿嘛,稍微差了點意思。
督官大人見狀,隻感到不能置信。他雖然仍是火冒三丈,暴跳如雷,卻有了些色厲內荏,底氣不是太足。
那元鋒精於世故,他本來已經算到,有這位王大人的照拂,再加上言老大和萬雲莊有些交情,既然錯失良機,剛才沒有在岩洞中將言老大一舉除掉,再想明裏害他,已勢必難能,那還不如送個順水人情,好顯出自己的大將風度,給兩位大人留個好印象呢。
反正挫敗白竹門的目的已經達成,元鋒別無他求,便就躍上前去出手。
元鋒身為一幫之主,內外兼修,武學修為可比嚴迅高得多了,數招之內,便將嚴迅製服,讓他向兀良猛將磕頭謝罪,隨後又慷慨陳詞,了一些過往不究,罷手言和的場麵話。
事主都主動示好,劄木兒海便也不好再什麼,將他們責罵了一頓,就與王伯善一同打道回府。鄭岩起和王梓禾師兄弟,也隨他們一起回去。
河穀糧倉事件,就這樣草草收場。言老大同諸位屬下回去休息養傷,派了嚴迅前來偵查,要他調查清楚,河穀中有人暗中相助一事,是否跟蕭瑜有關。
白竹門在當地根深葉茂,耳目眾多,門主發下話來,門徒四出打探,很快就得到他們兩人的來曆訊息,知道蕭瑜是個孤兒,無親無故。
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劉鐵的母親劉華梅撿來收養,稍大一些,托付給單獻文,做了他的隨侍書童。
那單獻文是個落拓的教書先生,在周員外的私塾裏教書,為人懶散,嗜酒如命,日常起居,都由蕭瑜這個書童為他打理。
兩人居住在南郊的一所破院子裏。那處簡陋的居所,和後院的菜園,都是劉鐵的母親劉華梅置換的產業。
十五年前,劉家母子從外地搬來這裏。兩家往來密切,交情匪淺。
嚴迅聽屬下彙報過這些訊息,便一路過來,因為劉家的宅子就在內城,順路經過,就決定先來這裏看看,誰知剛一走近,便見到劉家失火。他到近處察看的時候,正見到有人背著蕭瑜拐到了巷中,立時心中起疑,過來阻截。
這場火來得蹊蹺,燒得過於迅猛,實在是像有人故意縱火所致,所以,嚴迅見到了那人行蹤鬼祟,挾持著蕭瑜狂奔,便先入為主的認定了那人正是放火殺人的狂徒,喝問了兩句,兩人動上了手。
嚴迅眼光銳利,發現對方下盤虛浮,呼吸喘急,似乎是身上有傷,還傷得不輕,他便一鼓作氣,拳腳有如狂風暴雨一般撲擊過去,滿擬那人傷勢發作,承受不住,就此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