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五指勾拿,做最後的嚐試,居然指勾住了袋口,拉出一條素白色的錦帕來。
一物得手,也來不及細瞧,攥在手心裏,四肢據地,在眾人的大腿縫隙間往前爬行。
王梓禾喝道:“喂,不要跑,東西還來……”搶上一步,正要將他截下,卻忽地止步,滿臉通紅,扭過了臉不去看他。
旁邊的人注目看去,不由得又是哄堂大笑,他們對著蕭瑜指指點點,有人叫道:“梅花,看,那萬老頭在他屁股上烙了個梅花……”“嘖嘖,當真神奇……”“還是盛開的形狀,喂,梅花子你好……”
原來蕭瑜的褲腳被燒掉了後邊的大半,露出半個屁股。他聽眾人嗤笑,不由得羞怒交集,叫道:“不是的,我屁股上本來就有個梅花印記,喂,不要看了……”
他狼狽起身,右手護住了屁股,夾腿往前便跑,隻怕步子大了,暴露更多,形象甚是滑稽。
那王梓禾微一愣神,繞行前邊,攔住去路。
那中年漢子叫道:“算了,不必再追。”
鄭岩起初見蕭瑜,他跟剛才蓬頭垢麵,滿身焦黑的樣子截然不同,所以沒有認出來,但看他的跑步姿勢,呼喝喊叫的語氣聲調,頓時想了起來,叫道:“是那子,那個淫賊偷,師……師弟,不要讓他溜了。”
拔步從後追去。
他反應略慢,身法可著實迅捷,一個高大的身軀在人群中左閃右進,麵前人數眾多,又密集站立,鄭岩起卻如入無人之境,隻是唯有碰擦衝撞,便從縫隙中穿行過去。
這樣前有攔截,後有追兵,四周又都是人牆,蕭瑜眼見難以逃脫,他忽地一矮身,貼著一個農婦粗壯的腿鑽過,又穿回到了人群裏邊。
別人見他來得緊急,都是叫罵著避讓,有一個人背心朝後,正在東張西望,對於身後的喧鬧毫沒留意。蕭瑜正碰在那人的後心。
那人站得穩定,身形絲毫不動,蕭瑜卻覺肩膀疼痛,如同撞到了一堵堅固的石壁,反彈後坐倒地上。
抬眼看去,那人滿臉濃髯,麵色彪悍,正是嚴迅。
嚴迅仍然不為所動,隻是目視南方,忽地神色一喜,舉步快速走去。
蕭瑜順勢看去,見到數丈之外,原來是白宗正躲在了別人身後,矮了腰身,慢慢的向後退卻。
他恍然大悟,這才知道,原來是嚴迅追蹤白宗正,一直跑來這裏。難怪他心無旁騖,對身外事毫不留心。自然是因為白宗正極度狡猾,很是難纏,他竭盡了全力,還一直追到這裏仍沒有得手,不敢掉以絲毫輕心了。
蕭瑜這麼一耽擱,王鄭兩人快步逼近。
眼看著再難以逃脫,蕭瑜正感束手無策,便見眼前出現一個打扮妖冶的嫵媚女子,快走兩步,忽地攔腰摟抱嚴迅。
嚴迅正自全神戒備著追蹤勁敵,身後忽然有人欺近,摟抱過來,還以為是對頭的援兵到了,自後偷襲。
他轉身後肘,結結實實的打在來人前胸。
那女子尖聲驚叫,聲音響亮至極,驚動地一般,仰後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