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生心下漸惱,喊道:“你這人好不講理,一照麵就亂打一氣,現在還亮出了刀子,要不是我身有武功,換成了尋常百姓,早被你刺成重傷了。”
黃梁棟嘻嘻笑道:“就是看你身有武功,我才動的刀子,若是個尋常百姓,我又怎麼會用得著亮兵刃?”
黃梁棟的言下之意,是尋常百姓見到了他這位永安幫的惡人,避之唯恐不及,根本都不會上前靠近,自然不用亮兵刃打鬥了。
聽在那後生的耳裏,卻是黃梁棟宅心仁厚,不會傷及無辜,便“嗯”了一聲,道:“原該如此。”他自己心底單純,便將別人也都想象得善良仁義。
後生忽然聽到腦後一陣勁風襲到,有重物破風砸來,他右足尖在地上輕點,左腿斜出,淩空轉了半個圈子,橫踢黃梁棟的膝彎,左足尖又在地上輕點,右腿斜出,再轉了半個圈子,落回到原先站著的地方,隻見一把狼牙流星錘正從洞穿的地上縮回,帶起塵土彌漫。
那印痕隻怕有尺許深,可見流星錘全力擊出,力道猛惡。
原來是白宗正見他功夫了得,大感意外,情知黃梁棟不是對手,便悄悄繞到身後,取出了隨身兵器。
他跟黃梁棟搭檔慣了的,當兩個人打鬥激烈,黃梁棟又話擾亂對方心神,他就趁勢偷襲,出手便是“背身撞鍾”的一式必殺技,居高下擊。
不料這後生如此了得,竟能輕輕巧巧的閃避開去。
白宗正一怔之下,抖索飛錘,連續砸擊。
那後生輕巧閃讓,他的鐵錘都落到地上,每一下都是深入半尺,塵土飛揚,待到第七錘砸落,那後生扭腰錯步,低頭讓過軟索,竟然欺近門戶,將流星錘蕩在身後。
那後生拳掌齊出,右拳擊中下頦,左掌斬他手腕,白宗正拿捏不定,左錘落地,被那後生順勢一腳踏落,深深沒入地下,右錘飛回,被那後生如法炮製,深入地下,兩錘相撞,發出刺耳悶響。
白宗正下頦中拳,退開了兩步,方才站定,一時間驚疑不定,不敢再行狂妄。
那後生怒道:“初次相遇,你們就要惡意殺人,顯見是平常作惡多端,行凶慣了。那調戲少女的惡人,多半就是你們兩個了,走,跟我見官去。”
他惱恨白宗正背後傷人,又見他武藝更高,身形靈動,便徑直先來拿他。
白宗正跟他交手之後,已知這個莽撞子身手不凡,高出自己甚多,跟他正麵打鬥,實在占不到便宜。
眼角瞥見到那紫衫女子就俏生生的站在身旁,便動了歪心思,心道:“這女子弱不禁風一般的模樣,我且先將她製住了,略微施些手段,就能逼迫這後生就範,遂了我的心願。我‘玉龍公子’的名號,豈是白叫的!”
他心中打定了主意,麵子上卻不動聲色,退後幾步,隨即縱身躍起,似是要撲擊而下,身在半空,卻忽地扭腰轉身,兩手箕張,撲向那紫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