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是一男一女,也都年紀輕輕。男的穿一襲白衫,頭上戴著黛青色的襆頭,麵容清秀,膚色有些太過白皙了,顯出幾分柔弱。走路姿勢優雅,氣質上佳。
女子鵝形臉蛋,身形窈窕,一雙眼睛黑如點漆,異常明亮,衣衫整潔素雅,一塵不染,是個明言不可方物的絕色美女。
雖以白宗正之閱女無數,見多識廣,也不由得大感驚豔,一見之下,不由得目瞪口呆,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隻感神魂顛倒,渾身上下陣陣酥麻,早將其他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跳下土牆,迎上去抱拳施禮,正色道:“不敢請教這位兄台高姓大名?”
他是對著那後生話,眼神卻輕飄飄的越過對方,落在那女子身上。
那後生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咦,我過在這裏放火危險了,怎麼你們還滿不在乎?”
大步向出煙口走去。
黃梁棟站在那裏,肥胖的身形擋住了來人的視線,遠遠看來,便如正有大火熊熊燃燒。
那後生脫下了外衫,拿在手中,作勢撲火。
白宗正閃身讓在一旁,待那少女過去,他隻覺得幽香撲鼻,更感心醉神迷,不由得眼睛眯起,皺鼻嗅聞。
他見色起意,臉上卻露出無辜的神情,苦笑道:“初次見麵,給人這麼稱呼,實在令人汗顏。兩位,請心靠近,莫讓煙火熏髒了衣服。”
那少女見他容貌俊雅,神態恭謹,話又柔和好聽,十足的一個彬彬君子模樣,心下大生好感,向他嫣然一笑,權作回應。
那白衣公子則微一點頭,向他打量了一眼,便走了過去。
白宗正心癢難搔,四處一望,見別無行人,頓時惡從心頭起,向黃梁棟使個眼色,右掌掌沿斜劈,再又雙手十指乍開,向裏合攏,作了一個將那後生打暈,然後推入洞中的手勢。
黃梁棟會意,立時轉身笑臉迎人,道:“啊,這位哥,你有所不知,我們沒有放火,是在井中養火,請看!”
那後生奇道:“什麼叫養火?幹什麼呀?”
黃梁棟信口胡謅道:“這個嘛,來話長,總而言之呢,是一條大壞狗,做了惡事,逃到了井裏。那是大壞狗提前打造好的巢穴,另有逃生通道,我們別無他法,才在井中養火,要把他熏了出來。”
一邊撥開草叢,露出冒煙的洞口。
那後生聽他得煞有介事,自然好奇得不得了,探頭裏望,隻見裏邊滾滾濃煙湧出,什麼也看不到,反倒嗆人口鼻,視線模糊,隱約聽到有人在劇烈咳嗽。
他正感奇怪,忽覺後背上一緊,有人搭手拍上了後心的神堂穴。他不暇細思,側身沉肩,卸開了來人的七分力道,右臂自下擊上,將黃梁棟的手臂絞拿到腋下,順勢向外一推。
黃梁棟隻感臂如要斷裂,整個肩膀陣陣劇痛,一股當麵湧來的大力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兩步。
那後生回身過來,怒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