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白宗正從他的身旁走了過來,對他看也不看,那隻劈擊他的手掌也不用收回,雙臂伸出,直接伸向黃梁棟,抓住了他的肩背上的衣衫肥肉。
饒是他功夫深厚,力氣也算蠻大,要將這個胖子從井中救出,也費了好大的力氣,不少的時間。
黃梁棟見到那少年身形蠕動,睜開雙眼往這邊一看,隨即又趕忙閉上了眼睛。卻是他被擊暈後又醒了過來,自知大事不妙,要裝死來糊弄。
黃梁棟正在氣頭上,叫道:“好啊,你這子,還來裝死,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直接弄死你好了。”
他恨恨的道,卻也不敢擅自行動,看向白宗正,問道:“白兄弟,怎麼處置?”
白宗正道:“我手下容情,故意將他打暈一會兒,便自行清醒,就是想要盤問清楚,他是何人,受誰指使。”
黃梁棟點頭稱是,隨即又搖了搖頭。點頭呢,是他明白這位同伴的意思,是擔心這個子受人指使,刺探這裏的情景,所以才會在這裏出現。
這番猜測,自然是因為此地偏僻,少有人來往,而這少年膽大妄為,大非尋常的意思了。
搖頭呢,卻是另有緣由。隻聽他叫道:“白兄弟,我一時情急,忘了跟你了,這子是個偷,我認識他!”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布袋子,打了開來,道:“是這樣的,今早我離開了逸翠樓……”到這裏,臉色訕訕的,向白宗正討好的笑笑。
白宗正察言觀色,便知道是黃梁棟受命在此處看護要物,但他嫌棄冷夜無聊,偷偷去逸翠樓找相熟的姐兒去了。這時交待往事,一時漏了嘴。
白宗正不動聲色道:“黃兄的這個喜好,兄弟是知道的,無妨。”
言下之意,是要代為隱瞞,不向幫主報告了。
黃梁棟笑逐顏開,道:“是,白兄弟一向夠意思,多謝了。那時色尚未亮堂,我從後門離開,被他盯上,欺近了動手,我察覺之後,就暴揍了一頓,將這個青布錢袋取了過來,也就三錢銀子,他媽的,這個窮子,我看呢,他一直尾隨我過來,想要討回這三錢銀子,別無他意。”
白宗正“哦”了一聲,放下了心,點頭道:“這就好辦了。你就地殺了,屍體扔到井裏,正好一幹二淨……”
黃梁棟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他媽的,這子屢次捉弄,害得我好苦。”
走上前去,就見那少年哧溜一聲,動作熟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著黃梁棟納頭便拜,道:“大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聲音哽咽,涕泗橫流,痛不欲生,一邊抱住了黃梁棟的大腿,苦苦哀求。
黃梁棟咧嘴一笑,右手撫上少年的脖頸,五指蓄力,手背上胖胖的指坑微微顫動,一邊想著怎樣能幹淨利落的扭斷了他的脖子,一邊柔聲道:“孩子嘛,闖禍惹事,總是難免,引以為戒,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
那少年抽噎痛哭,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