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環宇的臉看起來有些嚇人,幾道血痕讓坐在旁邊的徐清徽觸目驚心,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問高寒車裏有沒有創可貼,先處理一下。
高寒搖頭。
“我有。”傅以臻想起自己的包裏有個小盒子,裏麵就放了幾片創可貼,她的包裏放了很多東西,不常用的創可貼很有可能被壓在最下麵,她隻好摸到什麼形狀相似的就拿出來看一眼。
隱形眼鏡盒,不是。
口香糖,不是。
彩虹糖,不是。
這個……傅以臻翻了個麵看一眼,隨即臉漲得通紅,立馬塞回包裏。偷偷往四周看一眼……
他們的頭都剛好撇了過去,這反應……明明就是看見了嘛!
再看看高寒,他倒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聚精會神地開著車。傅以臻鬆了口氣,高老師沒發現也是好的,她正偷偷樂著,卻感覺哪裏不對勁,猛地抬頭看過去。
高老師的耳朵……
紅的不太正常。
傅以臻矮著身子,微微靠過去:“這不是我的,這是小雨放進來的。”
高老師十分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正視前方:“她為什麼要放在你包裏?”
“她知道我今天要跟你出來……”
算了,越說越黑!傅以臻放棄了解釋,低頭繼續找創可貼,翻出來後遞給了徐清徽,說完就看到了查環宇的臉,剛才的情景又從腦子裏冒了出來。
看著傅以臻心情低落地縮在座位上,以為她是因為剛才的意外沒解釋清楚而尷尬,高寒便騰出手來握住她的手。
“我信,是林小雨的惡作劇。”
高寒雖然誤會了,但是他能這麼善解人意地跟她說話,她心裏便覺得很舒服,便懶得解釋了,反正這誤會也不差。
車子很快到了市醫院,一路上都沒說話的查環宇被高寒帶去檢查,嚴經緯跟著下了車,傅以臻也準備下去,徐清徽留住了她。
“以臻,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吧,人太多了反而手忙腳亂。”
傅以臻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剛才在警局的時候,徐清徽故意牽了傅以臻的手以避免高寒做出過分親密的舉動,這說明她是知道他倆之間的關係的。從之前在徐老師家做客,到今天嚴經緯跟她一起出現,傅以臻大概也能猜出來嚴經緯跟徐老師的關係還不錯。
徐老師故意把她留下,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想給嚴經緯和高老師製造機會?
醫院可不是製造機會的好地方,何況還有個查老師在。
傅以臻想不明白了,腦子暈的很。
“你今天是和高寒一起來的嗎?”徐清徽開口說道,聲音緩緩的,傅以臻猜不到她問這話的目的。
“嗯。”
徐清徽突然就笑了,引得傅以臻回頭看她。
“周老師之前就說你和高寒有戲,我還不大信。看來還是他的眼睛比較厲害。”
傅以臻紅著臉,不知道怎麼說。
“高寒是要帶你回老家嗎?”高寒跟他們家周老師說過,今天要回老家一趟。在警局看見傅以臻的時候,徐清徽很驚訝,不過仔細想想,許多蛛絲馬跡也露了出來。
“嗯,已經到了鎮上,突然接到了查老師的電話,我們就趕回來了。”
說道查環宇,徐清徽忍不住歎了口氣:“唉……查環宇這次,估計要吃個大虧了。”
“那個女孩才最可惜,她死了。”一條生命遠比懲罰吃虧重得多,其他一切都有再來的機會,唯有死亡是不可逆轉的。而死亡帶給家人的傷害,更是什麼都彌補不了的。想到田玲母親痛不欲生的樣子,傅以臻就對查環宇同情不起來。
“事情的真相還在調查中,不能隻聽女孩家人的一麵之詞。”
“一個自殺的人怎麼會在自己的遺書裏提一個不相幹的人?”
“真有遺書嗎?”
“有,我在警局撿到的那張紙就是。”
“寫了什麼?”徐清徽訝異地問。
“我沒看,還給她媽媽了。”
車裏又恢複了安靜,孕期的徐清徽很容易感到疲勞,今天這一番這趟,真是勞力又傷身,她靠在後麵,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眯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本來是有話要叮囑傅以臻的。
“已臻。”
“什麼事,徐老師?”
“你和高老師的事,我和周老師都挺為你們高興的。”徐清徽尷尬地笑了笑,“隻是……”
果然,還有個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