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以下皆是螻蟻。
苦頭伯卻沒有想到,終有一會被一隻螞蟻給放倒。
自八月十五那日起,羿君就被遠山收服了,後來就一直在遠山的腦袋上趴著,羿君本就細黝黑的螞蟻,混在遠山的發絲之中就更難讓人發現。
而就算他被發現了,也會被忽略,畢竟在重以上的人看來,一個連凡境都沒有越過去的蟻族什麼都做不了。
苦頭伯與陸無雙都是這般想著,並沒有在意他的存在。
“永遠不要忽略任何一個微的力量,哪怕對方隻是一隻的螞蟻。”
羿君扛著一把雙刃大斧,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苦頭伯,“更何況,是一隻鋸齒黑翼蟻。”
倒地不起的苦頭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被羿君抗在肩頭的大斧,就算是三清尊在他麵前現身都無法讓他如此的震驚,“你怎麼了能夠使用開斧!”
一個的妖帝怎麼能夠使用開斧!
開斧又稱盤古斧,乃是脫胎於混沌的無上法寶,是生的神聖、萬能的三界父神盤古的道器,其重堪比三山五嶽,非巫族肉身成聖者不能用。
這蟻族明明隻是一介妖帝,縱然有著種族賦,善賦重物,又如何能夠負擔得起如此道器!即便是這羿君賦異稟,有肩負山河的神力,那開斧的器靈又是何時成了這麼好話的了?
“你究竟是誰!”苦頭伯怨毒的眼神盯著羿君,吐出一口血痰來,裏麵零星摻著幾片碎渣,那是他破碎的肺葉殘渣。
開斧可開地,便是成了聖的苦頭伯也扛不住這斧子的威力,哪怕羿君並不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他的身子被攔腰砍斷,五髒六腑都碎成了渣滓,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去,體內的生機不再,肉身的自動恢複完全趕不上被那斧子的餘威殘留帶來的破壞力,看著很是淒慘。
羿君扛著大斧子,一腳踩在苦頭伯的滿是汙血的貌似骷髏的腦袋上,喝聲道,“如今咱的角色轉換了,你已經成了階下囚,哪裏來的這麼多的問題,還不快點把解藥拿出來!”
“哈哈哈,輩,你以為這樣就能殺了我?”
十二重證混元道果,便是聖人。
成聖者,則無敵於下,不死不滅。
苦頭伯的右手抓住了羿君踩在他臉上的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如此大的力道,震得整棵生命古樹都顫了三分,哪裏有一絲重傷孱弱的樣子。
“若是你再補上幾斧子,或許我還震得就被你放到了,可惜了,你怕也是個強弩之末,中看不中用了。”苦頭伯嗬嗬一笑,血汙從他的臉上滑落,五官漸漸模糊,滿頭花白的頭發化作了一對彎曲的牛角,他的皮膚變成了如玉的顏色,在日光下透著讓人心動的光澤。
他左手輕輕一勾,跌落在不遠處的後半身飛了過來,和他的上半身連在了一起,雖然血肉無法完全的愈合,不敢大動,可已經不再有血汙流出。
顯出了魔族真身的苦頭伯看不出神情臉色如何,可氣息卻尤甚了剛才幾分,更為的盛氣淩人。
“螞蟻,百足之蟲尚且死而不僵,更何況是聖人,你還是嫩了點啊。”他的右手依舊抓著羿君的腳脖子,倒提著拖在地上,他走到了一旁的靠椅上坐著,開始打量起了羿君。
正如苦頭伯經過剛才所,開斧不是那麼好用的,即便得了器靈的承認,羿君的修為也太過於低下了,在揮出一斧子之後也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一身法力完全被抽空,那之後的強硬也隻是佯裝出來唬唬人的,想騙取解藥而已。
不得不,羿君的生命力極為的頑強,哪怕經過了苦頭伯的那樣一摔也還能保持清醒,雖然全身已經脫力了,無法動彈,連開斧也拿不動了,落在了地上。
“我倒要看看你這螞蟻究竟是何來頭!”苦頭伯握住羿君的右手中亮起一點毫光,如繁星眨眼,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癱倒在地上的羿君臉色突然變得漆黑無比,下一刻又變得煞白如雪,他的身體一會兒如河豚般脹大,一會兒又縮成了骷髏的模樣,極端的痛苦讓他的表情猙獰難看,可奈何口舌早已經腫脹麻木,叫喊不出,他幾度差點昏死過去,又被苦頭伯用神通喚醒,隻能默默的承受。
“淩風老魔,有本事就對老子出手,欺負輩算什麼!”吳剛實在看不下去了,出口叫罵道。
“嗬嗬,別心急啊,老祖我的滅神毒,便是你家仙子中了這毒也要法力盡失,隻能乖乖聽我擺布,你們幾人沒有個三五別想能動彈,這三五內,夠老祖我和你們玩的了。”苦頭伯一手探出,打了幾道法訣封住了吳剛等人的口舌,省得聽他們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