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是害怕我說出來嗎?我……”
她一口氣喘不上來,用力地咳嗽著。
溫美珍仿佛被什麼刺激了一樣,揚手又要打下去。
“住手!”
門外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辰……辰希?”
江辰希一步步走來,鐵青的臉色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帶著濃烈的煞氣。
“當年……”溫美珍被嚇得說話都在顫抖了,“當年的事……”
她掃了安寧一眼,頓時來了底氣,挺直了腰板說:“當年是我們安然拚了命地把你從火災中救出來,你後來因為受了那次刺激眼睛看不見了,我們安然沒日沒夜地照顧你,怎麼?你小子忘了?”
她伸手抓過安然的手臂,將袖子一卷,露出了安然一截手臂。
和她白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條醜陋的疤痕。
“你看看,我們安然為了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你當時說過的,會用一輩子來補償她,你現在做到了嗎?”
他盯著那條傷疤,眉心微微皺起。
就是因為這條褪不去的疤痕,讓他心裏背負了一輩子的愧疚。他一直牢牢記住,是這個女人救了自己,也使得他能夠包容她做的任何事情。
包括安寧每一次和她作對,他都會因為這一點站在安然那一邊。
隻因為當年在他失明的日子裏,有人給予了他一點點的溫暖。
“辰希……”
安然拉下了袖子,楚楚可憐地說:“那件事情已經都過去了,而且我也是自願那麼做的,你不要有什麼心裏負擔。”
還沒說完,她就臉色蒼白得要倒了下去。
江辰希問道:“你怎麼樣?”
“沒事,我就是有點頭暈。”
溫美珍哎呦了一聲:“肯定是輸血輸得太多了,可憐我們安然這樣為別人付出,可是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良心!”
說完還有意無意地朝著安寧望了一眼。
“辰希……”見到他毫不猶豫地抱起了安然要離開,安寧難受得不行,“你……”
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可到了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來看你。”
安寧頹然地靠在了床邊。
護士看著都不忍心:“江太太……”
她不由地落淚了,夫妻多年,她自己都不知道會用這樣卑微的語氣去求一個男人留下過。
江辰希,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時日不多了,所以即便這樣你也不肯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