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猜忌(3 / 3)

桑雲就低了頭。

劍染就道:“反正都來了,一時半會的,也回不去。莫如,你就修書一封,告訴他們不就行了?”

“哪裏這麼簡單?”

“不然呢?”

溪墨便責怪劍染:“我以為你行事兒變得穩重了呢。這桑雲就算哭哭地地要來,若沒有你的馬兒,沒有與你同行,她就算想上也是沒法兒。來,她有錯字隻占三分,這七分都是你的錯。”

柳劍染的臉上便現出幾分複雜之色:“是呀,你妹子不過離了家,暫時看不到家人,你就這般緊張。倘若有別家,因受了以前共事的同僚栽贓,或者陷害,或者就是落井下石,以至於弄得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陰陽相隔,這裏頭的痛苦酸楚又同誰去訴去?”

溪墨便皺起眉頭,因覺得劍染話裏有話。

“你,到底想和我什麼?”

柳劍染冷哼一聲,卻也及時住了口。

“我不想和你什麼,不過將心比心。你這妹子我看出來了也好,省得在那窒息的家裏,憋悶了,變成個古板的婦人。你那祖母,自詡精明一世,真的就能將她的孫女兒教育好了?我看未必。”

溪墨更疑惑了。

劍染,一定和他隱瞞了什麼,話古怪,一句留半句的。

“到底怎麼了?”

“嗬嗬……我的意思就是……你別幹涉桑雲。她早出來早好。”

“就是這個?”

“不然還能是哪個?”

“不對,你的意思,分明想告訴我一點別的事情。”

“嗬嗬……我是開玩笑,做一個不恰當的比喻,我的史家大少爺,二將軍,你就別多想啦。”

劍染轉頭,又問桑雲餓了沒?這燕山可有一個極棒的燒烤鋪子,那鋪子裏烤的羊肉滋味可是一絕。

劍染不想和溪墨囉嗦下去了。

桑雲也怕和大哥哥繼續盤問,聽了這話,也就笑:“好啊?在哪裏?我現在就想去。”

溪墨就道:“好個饞嘴的丫頭。我隻問你,你就不想知道晚上住在哪嗎?”

“我已經想好了,待會兒,柳哥哥帶我去找秋紋,這個就不勞駕你了。你事情多,忙。”桑雲已然知道秋紋和大哥哥的關係,又聽了她在燕山的一幹作為,心裏既好奇,又欽佩,更有羨慕。

“你……”

看著桑雲蹦蹦跳跳地跟隨劍染走了,溪墨更覺頭疼。

他隻得轉過身,返回軍營。

還沒走幾步,前麵就遇上一人。

“怎麼?劍染回來了?怎麼不向我報道一下,就帶著一個姑娘逛街去了?”這可不是劍染的作風。雖然他行事常常先斬後奏,但禮節上還是過得去的。

今,卻是異樣。

溪墨就苦笑:“那個姑娘,正是我家裏的一個妹子。”

“啊?”

雲詹也表示驚訝。

“她是跟著劍染偷跑出來的,我這裏正覺得頭疼。”

雲詹就看著他二人一大一的背影,拍拍溪墨的肩膀,道:“看樣子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很好。如此我燕山就更熱鬧了。”

雲詹又借口有事,要與溪墨去看一個更堆好的沙盤。

溪墨不知,此時雲詹心中極為不快。

方才,他已經在軍營的一角落看見了錢五和周統領搏鬥。兩撥的人雖然各自給以前的頭兒助威,但最後都聽命於史溪墨。

人人都知道溪墨是燕山的二將軍,地位其在自己之下,但人人都尊敬他,甚至崇拜他,尤以燕山的百姓為甚。

加之他自己刻意低調,時間一長,人人都認為史溪墨才是這裏的最高統治者,這是雲詹不能忍的。雖然大權沒有旁落,但他不允許別人奪了他的風光。

雲詹想想,又借口沙盤還要改動,他另有要事。“你家妹子既然來了,柳劍染又與你交好,莫如你趕緊去陪陪他們。”

溪墨便道:“好。”

雲詹回到帳中,因心裏鬱悶,拿著筆,就在一張紙上寫下幾個草書的“溪墨”。那豔魚是給雲詹端茶倒水的丫頭,並不識字,隻見大將軍一回來,情緒就十分低落煩悶,猜不出由頭,又見他在紙上寫了許多比劃一樣的字,心裏好奇,便叫來一個上了年紀的隨從請教。這隨從其實是個太監,跟隨雲詹有那麼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