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以做。
老板娘就道:“店裏沒有米。可吃的東西,隻有牛肉。”
劍染忍住氣,不想與他們計較。
“那這裏可有好一點的房舍,且就將就一晚。”
“後麵有一間。”
老板娘卻又殷勤地領著劍染和桑雲進去瞧瞧。她舉著油燈,臉上的笑容陰森,桑雲莫名覺得害怕,伸手就牽住劍染的衣襟。
“屋子還是不錯的,牛肉和酒也可送到房間裏來。”
老板娘將油燈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劍染和桑雲就坐下歇息。騎馬卻也疲倦。劍染進店前將馬兒拴在了一棵樹旁。
“一會兒就將牛肉送來。”
“酒不喝冷的。”
“這個……隻有冷酒。”
“你們開店,給客人的隻有冷酒冷菜嗎?”劍染異常不高興。
“這個……”
老板娘結結巴巴,眼珠兒咕嚕咕嚕轉。門吱呀又開了,店老板進來了,他的手裏舉著一把鋒利的斧子。
桑雲嚇了好一跳。
這是要作甚?
她忙躲到劍染背後。
劍染也一凜。
隻見這店老板就嘿嘿地笑:“二位客官別怕,我拿這斧子,是給你們預備山賊用的。”
山賊?
“是呀,店裏就我們夫妻二人,卻也常遇山賊。若夜半時分,山賊來了,且也不必驚慌,隻管用這斧子和他們搏鬥。”
完這話,店老板夫婦就走了。
這就更奇怪了。
桑雲好奇,就拿起這把斧子,左看右看。不料,這斧子突然乍現一縷藍光,又冒出一股白煙,刹那間,屋子裏冒起了火。
屋子裏的擺設都是木頭,火勢很快就大了起來,濃煙嗆得桑雲不停咳嗽。屋子內沒有窗戶,劍染推著門,無奈門竟被反鎖了,橫豎打不開。
難道,就要被燒死在這?
這家店並非黑店。
黑店不是這般擺設。
此時,劍染似乎有些明白了店主夫婦的來曆。如此這般,並非黑店,而是仇家。隻有仇家才置人於死地。
“柳哥哥,我們該怎麼辦?“桑雲著急哭出了聲。可她還是堅強,擦了擦眼淚後,又沒事,“柳哥哥,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放心,我們不會死的。”
劍染施展起輕功,霍霍兩聲,牆壁就裂了個洞,洞口雖,但能容人通過。劍染忙拉著桑雲從洞口逃出。
偌大的響聲自然驚動了店主。
這兩人也不是真夫妻,假扮的而已。
這二人見牆壁裂了,人逃出來了,大驚,各自抄了一根棍子,就朝著劍染撲來。柳劍染但看二人抄棍子的姿勢,就知是練家子。
他的心裏更是猜到了七八分。
劍染對著樹旁的馬兒吹了一聲口哨,馬兒掙脫了韁繩,朝著劍染奔來。刻不容緩。劍染拉著桑雲的手,急急躍上馬背,疾馳而去。
所幸今晚月亮碩大,照得路麵亮如白晝。
駕……駕……駕……
劍染指揮馬兒,直往燕山方向奔去。
桑雲驚魂未定,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詢問劍染:“柳哥哥,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朝廷的人。”
“朝廷?”
“不錯。”
“朝廷裏的,幹嘛要化妝成客棧的店主?”桑雲不明白,她固然知道大哥哥溪墨在燕山,跟隨寧北王舉事,但不知道其中的凶險。
“你呢?自然他們是知曉了我的來曆,要將我害死在半道。”
劍染的心情十分凝重。溪墨也對他過:燕山也有奸細。那些奸細就混跡在來往的客商,甚至那些做生意的商販裏。
時間長了總要暴露的。
但一暴露,也就意味著一場惡戰。
燕山舉事,朝廷定要反撲的,或早或晚。溪墨隻懊悔,這走得蒼匆忙,沒將那偽裝的店主二人活捉了幹淨。
若他一人,這事定然要幹。
但他必須顧及身邊的桑雲。
劍染就心生懊悔,悔不該一時起意將她帶了來。
桑雲不話了。
她隻想早點見到大哥哥溪墨。
“柳哥哥,到了燕山,當著大哥哥的麵,你幫我好好。我怕他罵我。不過他也不會。可我到底是偷溜出來的。”
“有我。”劍染做了保證。
桑雲到底年幼,馬兒一路奔騰顛簸,還是阻擋不了她的濃濃困意。明時分,劍染仍在半路,想停馬休息,卻發現懷中抱著的桑雲已經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丫頭睡得很沉。
劍染就尋了個幹淨的草堆,將她放在草堆上,看著她的一張俏臉,心裏卻又在想那兩個細作的事。他們的麵容劍染都認識。他們定不會善罷甘休,定也要追到燕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