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甜單膝跪地,手裏緊握著悲情劍,臉色煞白。她神色悲涼,目光暗淡,晶瑩的淚花閃爍著無盡的哀傷。
悲情劍意,人劍合一,一擊必殺。
這一次,她也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
天地間,隻身一人,孤單而落寞。
蒙甜靜靜地站在那裏,雙眸澄澈如水。
屍山血海中,沒有花草樹木,沒有生命,濃鬱的血腥氣彌漫,一片死寂。
不遠處,一個黑影手裏握著一把刀,無聲無息。雪亮的刀鋒,暗紅色的血槽,詭異陰森,散發著極為恐怖的氣息,仿佛有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
蒙甜淡淡道:“幾次了?”
那個黑影道:“七次。”
蒙甜嫣然一笑,隨口道:“同樣是九種變化,先後順序卻在改變。”
那個黑影冷冷道:“那又如何?”
蒙甜淡笑道:“何必明知故問呢?”
……
屍山血海中,濃鬱的血腥氣彌漫。
燕山從血泊中站了起來,手裏緊緊地握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一步一步向前。
那個黑影淡淡道:“能以劍意級修為施展出意境級攻擊,足以自傲,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燕山輕笑道:“你又何嚐不是呢?”
那個黑影微一沉吟,冷冷道:“你七次施展出意境級攻擊與我那一式魔刀九種變化一戰,結果都是同歸於盡。這第八次,你難道想憑著血肉之軀拖垮我?”
燕山微微搖頭,隨口道:“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
屍山血海中,濃鬱的血腥氣彌漫。
淡紅色的世界中,黑霧彌漫。
柳若白目光冰冷而深邃,手持天怒劍,劍指高天,氣勢逼人。
那個黑影淡淡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柳若白冷冷道:“是真是幻,亦真亦幻,縱然身負至高佛法,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
那個黑影淡淡道:“你不會懂的。”
柳若白冷笑道:“自以為是。”
話音方落,他一劍劈下,電閃雷鳴,隱隱有開天辟地之力。
“轟”的一聲巨響,天崩地裂,整個世界變為一片混沌。
下一刻,時光飛逝,滄海桑田,一切又恢複如初。
燭光暗淡,一片朦朧,靈位林立,石壁上布滿了刀痕。
圓形開闊地中央,一位白袍老僧盤膝而坐,雙目如炬。
蒙甜手持悲情劍,目光澄澈如水。
燕山緊握著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神色淡然。
柳若白劍指高天,目光冰冷。
三人互成掎角之勢,將白袍老僧圍在中間。
白袍老僧望向蒙甜,隨口問道:“不知檀越是如何看破幻境的?”
蒙甜正色道:“無心劍道。”
白袍老僧輕歎道:“檀越天資絕世,老僧心服口服。”
之後,他又望向燕山,問道:“檀越又是如何看破幻境的呢?”
燕山苦笑道:“兵不厭詐而已。”
白袍老僧淡笑道:“兵行詭道,無可厚非。”
最後,他望向柳若白,沉吟道:“檀越竟以霸道強行破除幻境,著實令老僧匪夷所思。”